季夏转过头去看罗建飞，这一刻，说不吃惊那绝对是假的，他发现罗建飞脸上很平静，并没有震惊、厌弃以及不高兴的情绪，反而向周昭云表示感谢。

周昭云显然也被惊到了，这个男人，居然在自己说出季夏的滥情史后无动于衷，还惺惺作态地向自己表示感谢，他要不是城府太深，要不就是真爱季夏，完全不在乎他的过去。

他木着脸：&ldo;季夏是我弟弟，我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不用你来感谢。

&rdo;

罗建飞笑了一下，人家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说照顾季夏是天经地义的，他身为季夏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该选择相信季夏。

罗建飞说：&ldo;不管怎样，还是谢谢。

&rdo;至少感谢你没有对季夏下手。

季夏的耳朵一直发烧，他的手心里都是汗，背脊上也都汗湿了，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

罗建飞说：&ldo;那就这样吧，我们该回去了，飞电还等着喂食呢。

周先生，再见！

我会照顾好季夏，你不用担心。

&rdo;桌上的咖啡，谁都没有去动。

周昭云坐着没动，罗建飞站起来，提上东西，看着季夏。

季夏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些发软，罗建飞伸出手，扶了他一把：&ldo;慢点。

&rdo;

季夏说：&ldo;二哥，我先走了。

过阵子我再请假回家去。

&rdo;

周昭云扭过头来看着他们，心里如被挖空了一样，空荡荡的，那个笑起来有虎牙的男孩，那个小时候打输了架默不做声躲在院子角落哭泣的男孩，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他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

周昭云仰头，将眼中的酸涩感眨回去。

罗建飞结了账，和季夏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季夏跟在后面，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得慢吞吞的。

罗建飞走了几分钟，回头看见落在后面五六米远的季夏，停下来，等他。

等他走近了，问：&ldo;怎么了？&rdo;

季夏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ldo;飞哥，我以前那些，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而且那些真不是我……&rdo;

&ldo;好啦，你还在为这事纠结呢？要学着往前看，不要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不管以前怎么样，都已经成为历史的尘埃，我不会介意的。

&rdo;要不是在外面，罗建飞都想揉揉这家伙的脑袋。

季夏抬起头来看他：&ldo;你真的不会介意？&rdo;

罗建飞挑眉：&ldo;我为什么介意？你二哥亲眼目睹你过去的那些事，他都完全不介意，我只是捕风捉影随便听说几句，就介意起来，这岂不是说明我不是个没度量没担当的男人？你以前即便那样，他也对你念念不忘，说明你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他会看人，我难道不会看？&rdo;跟季夏相处这么久，如果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自己也太没有眼力价了。

季夏鼓了一下腮帮子，放松地笑了一下。

这时从路边的一个小店里飘出来一段音乐，郑秀文的歌声响起：&ldo;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