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善也笑，一家人之间虚伪惯了，连说句话都笑里藏刀。

后来客人到访的越来越多，常家夫妇便再也顾不上他们，招呼其他人去了。

江斜临刚回国，好多达官权贵和生意人来参加此次生日宴目的目的，是想要在江家二少面前刷刷眼缘，扩展人脉。

所以拿着酒杯来敬江斜临的人也不少。

常善见江斜临一时有些脱不开身，乐得自在的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往休息区去了。

大厅的东侧搭了一个小舞台，舞台上面的幕布投影出了&ldo;生日快乐&rdo;四个大字，两边各设一个大音响，前面陈列了一排五光十色的灯光。

这是为待会给陈舒庆生的歌舞表演所搭的场地。

常善望着面前的舞台，目光幽深，将杯里的鸡尾酒尽数饮尽，她低头开始倒腾起手机。

没过一会儿，舞台上印有&ldo;生日快乐&rdo;字样的屏幕闪烁了一样，再恢复原样，言笑晏晏的众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短暂的一瞬间。

常善看着那屏幕笑了笑，恰在这时常乐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将她拉出了宴会厅。

眼前的大门被&ldo;嘭&rdo;的一声关上，无人行走的安全楼道，两人面对面，肃杀的眼神争锋相对。

&ldo;你要做什么？&rdo;常乐蹙着眉低声质问。

反观常善，一派轻松：&ldo;我要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不是一直在调查我。

&rdo;

只见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常乐深呼出一口气，突然放低了姿态：&ldo;杳杳，你看在哥哥以前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妈，我保证让她和常真以后都不再来找你麻烦。

&rdo;

常善往后退一步，胸腔震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ldo;让我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妈？放过我？&rdo;

说到后面，女孩眼中悲痛，连带着说话音量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歇斯底里的，尾音在空旷的楼道里盘旋了一声又一声。

&ldo;我救了你，就当是帮我妈赎罪，你放过她，哪怕……&rdo;常乐双手紧攥，他一个在外人面前永远都高傲的男人，就连以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ldo;私生子&rdo;都没有让他低下头颅，如今为了自己的母亲，不惜使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然而常善却没有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ldo;我感谢你救了我。

&rdo;

&ldo;但那次，我为什么差点会死？&rdo;女孩不禁冷笑，&ldo;不也是你母亲背后教唆？&rdo;

十三岁那年，说来也巧，刚好是江斜临回来后又出国的第二天，常善像往常一样蹲在家后面的湖边喂锦鲤，正要起身回去时，猝不及防被常真推了一下跌进水里。

那湖有两米深，常善的水性一向不佳，再加之挣扎时小腿抽筋，挣扎到最后便渐渐没了意识。

后来在医院醒来，从管家那里得知是常乐救了她。

&ldo;你就不应该救我。

&rdo;常善冷着声说完，绕过他走出了安全楼道的门。

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是来自地狱身处凡间的鬼，是阎王都不屑要的人。

那恨意，入了骨髓，夜不能寐，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