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这一问，竟似穿石的最后一滴水珠，如此新奇，如此有力。

寻好像花了很久才读懂这句话，双眼也慢慢地睁圆。

江说的是，离开!

&ldo;江大人何出此言?&rdo;

江笑了笑。

&ldo;寻贵妃，不想走吗?&rdo;

&ldo;……&rdo;

&ldo;离开，这座皇城?&rdo;

后几日，江的话反反复复闪现在寻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离开。

她何曾没有想过?将军府那一次，歌离开那晚，还有第一年采选，众良女离开的那天。

一直到后来，这种希望越来越强烈。

只是，寻一直抑制在心中，不愿去谋划罢了。

因为，宫中还有可能啊。

封对寻的感情怎会荡然无存?只不过，他心里更多的位置留给了别人;只不过，寻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从来不愿加入到宫嫔的钩心斗角之中。

寻一直没变，可终究还是变了。

她变得更寡言少语，笑容也渐渐失去了纯粹，甚至，手上也沾染了鲜血。

是时候该放下了吗?

福子端着一壶茶，走到院中，将陶壶放在石桌上，又洗净了茶杯，为寻倒了一盏茶。

寻伸出手，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腾腾热气凝结成水雾。

&ldo;又出了什么事情?&rdo;

福子退到一旁，回道：&ldo;歌姑娘，去了。

&rdo;

如冰冻一般，寻整个人静止住了。

去了……去了……

又有一个人，离她去了……

&ldo;何故?&rdo;开口时，已是哽咽。

&ldo;太医说，病故。

&rdo;

&ldo;病故?&rdo;

&ldo;……是。

&rdo;

&ldo;呵……&rdo;寻笑了，笑得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