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谁家呀?&rdo;

&ldo;二茨隔壁家。

&rdo;粟麦断定他没去过二茨家，二茨家隔壁是土地庙。

&ldo;这么巧埃&rdo;帅歌将信将疑。

粟麦懂得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道理，没有再吱声。

帅歌启动了车。

发动机开始低沉地轰鸣着。

帅歌把车开出了一段路，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粟麦：&ldo;你要去哪儿?&rdo;

粟麦没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问：&ldo;你不会想回家吧?&rdo;

粟麦没好气地说：&ldo;我就是想回家。

&rdo;

帅歌微微地笑了，轻轻点了一脚油门，车速明显快了许多。

他凑近粟麦的脸，问她：&ldo;说说你家亲戚出殡的故事吧。

&rdo;

他嚼过野菊花的口齿散发出春天的气味。

这种气味从一个男人的鼻端开始，真真切切地沿着寒冷陡峭的山径传开，弥漫于山涧，河谷，就像一只自由的鸟用飞翔的翅膀超越现实，超越视野，超越天地轮回写出很多无法参破的玄机。

粟麦没有理他。

她茫然地看着前面的路。

仿佛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搭上一个魑魅魍魉开的车，走上一段荒诞、狂热、刺激的行程。

&ldo;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别人讲话你不听，不答，这是很没礼貌的，你懂吗?&rdo;帅歌脱口而出，他实在忍无可忍，俯在粟麦的耳边大声说：&ldo;我要撒尿，你转过脸去。

&rdo;

粟麦当真转过脸，不再看他。

帅歌忍不装扑哧&rdo;一声笑出来，说：&ldo;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别人说话呢。

&rdo;

粟麦拿起他放在挡风玻璃前面的蓝色野菊花，举在鼻前嗅了嗅，闻到一丝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芬芳。

接着，她迟疑地撕下一朵花瓣放进嘴里咀嚼。

刚嚼了两下，赶紧吐掉，心想：咋这么苦?

&ldo;好吃吗?&rdo;他不怀好意地问。

&ldo;我吃了吗?&rdo;粟麦冲他瞪一眼，反诘。

她的样子和表情让帅歌暗笑不已。

这时，粟麦的舌蕾已感觉到一丝微微的苦涩，是那种沁入心脾的清苦，正是她迷恋的滋味和气息。

帅歌看了看她，轻轻地说：&ldo;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对不起。

&rdo;

粟麦转过头看着窗外，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