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野火气未消，眉峰微聚，摁着她沉声问：&ldo;你四年前为什么不问我这些问题？&rdo;

棠宁不高兴，跟他套娃：&ldo;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我四年前为什么不问你这些问题？&rdo;

蒋林野：&ldo;……&rdo;

心里浮起汹涌澎湃的疲惫，他不自觉地伸手按住山根。

父母当初拿的就是强取豪夺剧本，成年之后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试着经营一段亲密关系，现在想想才发觉，婚姻是真正地狱级难度的亲密关系。

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蒋林野火气稍稍散去，放开棠宁却放不下面子，声音仍然很低：&ldo;把我放出黑名单。

&rdo;

&ldo;凭什么？&rdo;

&ldo;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rdo;蒋林野尽量将声音放低，企图削弱自己的攻击性，&ldo;周五去养老院，我连找都找不到你。

&rdo;

&ldo;那你放心好了，工作日我肯定在公司的，我从不翘班。

&rdo;棠宁说，&ldo;你爬二十层楼上来，一准能见到我。

&rdo;

蒋林野的烦躁感卷土重来：&ldo;你放不放。

&rdo;

棠宁看着他，一字一顿：&ldo;不放。

&rdo;

她活了二十多年，走到哪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她爸最生气的时候教训她都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这人凭什么啊？

蒋林野拽着她的胳膊，微微闭眼，艰难地平静了几秒情绪。

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一句有点发苦的：&ldo;婚都离了，你还跟我吵架？&rdo;

像是反问，又像是自嘲。

中国人有很多奇妙的语境，&ldo;来都来了&rdo;，&ldo;婚都离了&rdo;，都这样了，就xx吧。

但冷漠无情如棠总，完全不买账：&ldo;我什么时候跟你吵架了？不是你一直怼我？&rdo;

&ldo;随你便吧。

&rdo;蒋林野吵累了，放开她，疲惫地别开目光。

他垂眼，轻声说，&ldo;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rdo;

周五温度不高，空中仍然挂着一轮明亮的太阳。

冬日愈发迫近，棠宁愈发不想起床，但仍然每天都准时到公司。

明年年初tj要在临省铺设几家线下店，每天都在看风水选址。

她没想到自己要提前这么久准备未来的工作，可一想到赚钱是为了battle前夫，就又立刻感到动力十足。

时近晌午，陈良骏通过简薇联系上棠宁。

她早就猜到了，就算她不把蒋林野拖出黑名单，他一样有一百种方法联系上她。

棠总拖着狐狸的大尾巴，慢吞吞地下楼。

蒋林野坐在车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表情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