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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我一头栽下床榻的时候，他方才回过神来，却是蹲在我身边看了看也未敢伸手扶起，我分明感觉得到那熏木作用渐显，浑身棉花一般，却一阵阵燥热，烧的神智全无，模模糊糊地只念着彻的名字，他在耳边小心翼翼问道：&ldo;你是怕皇上知道了不要你么？&rdo;

我一听到他说起彻，便觉喉中渗血，张口便吐出一大蓬，脸上水迹斑斑，怎么也擦不尽，摇摇头道：&ldo;他不会不要我，只会更疼我，却是会把丞相千刀万剐，可你不知道，这些不重要，于我来说，我心里疼的，是他对自己的放不开……你们不懂。

&rdo;

他们怎么会懂？没人会懂，当年在东宫和椒房殿外跪了一身病，又因着兵权被李当户打的年年伤寒，他这些年虽嘴上不说，可心里早就留着一道一道疤，任我怎么做也去不掉。

他恨的哪里是那些人，只是他自己，我受的伤，他心里便是十倍百倍的放大。

即便把他们全都挫骨扬灰，他心里还是存着永世解不开的疙瘩。

他恨他是皇帝，恨我因他的帝位权势屡遭荼毒、殃及池鱼，恨自己握得了天下握不住我的一世康平。

我不怕死，可我怕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他张张嘴，却没说什么，这才伸出胳膊来抱我，许久轻声道：&ldo;你放心，我不会让皇上知道的，我让籍福找人来救你。

你别趴在地上，凉的很。

&rdo;

他重又把我放回去，喃喃道：&ldo;都这样你还不愿意让皇上知道，既是这般，你还要死么？你死了，皇上可要疯了。

&rdo;

我心里濒临崩溃到极点，死死地攒了他一片衣衫，眼里的恨意烧成一种信仰和蛊惑：&ldo;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若是喜欢这张脸皮，我划烂了它可好？或是喜欢彻的权势钱财，我给，我全都给。

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rdo;我再不可抑制，只余着本能一样的疯狂嘶哑着，&ldo;你们放过我，放过他，他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不能，不能……&rdo;说完便如同抽尽了身上最后一点精气神，毫无意识。

再醒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口渴要水喝，有人拿水喂我，我方才想起什么，忙叫道：&ldo;彻。

&rdo;

黑暗里的话音森凉而轻飘：&ldo;他当然不在这儿。

&rdo;

我脑中的神经瞬间崩断，只凭着感觉往远处躲：&ldo;田……田蚡。

&rdo;

可我折腾了竟是在他怀里扑腾，他收紧手臂，语中带笑：&ldo;这朝野上下，还没人敢连名带姓的直呼我。

也就你了，不过你叫的好听，我乐意给你喊，再叫几遍。

&rdo;他双手在我背上腰间游移。

说出的话像梦魇。

&ldo;滚开……别碰我。

如果你还想留着你这条贱命，让我回去。

&rdo;

他发疯一般，尽数撕烂我身上的衣服，残虐暴戾，笑声魑魅一般：&ldo;哈哈哈……都这般时候了，还这么不愿服软？当真是天生的骄傲么？可惜，我今日就是把你送回去，我这条命也没几天了。

你当真不知道，我那好外甥，来来回回兜这么大弯子要我的命，可不都是为了你么？&rdo;

他说着，依旧不停分毫，在我身上一寸寸掠取。

我浑身抖的如一只落水的野猫。

&ldo;我会求彻饶了你……&rdo;我闭了眼，声音如暴雨中一株枯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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