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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rdo;

刘彻的十九岁生辰过了以后一个月，长安就时常降雨。

也有多个郡上报涝灾，刘彻渐忙起来，要朝议、廷议，再安排中央官员到地方去修堤建坝、赈灾抚民，我细细地核查国库的银钱，一拨一拨分派下去。

夜里，红玉端着雪莲粥进屋时，拧了帕子给我擦汗，又拿过一条兽皮裹在腿上慢慢揉着：&ldo;大人歇会儿吧，膝上还疼得厉害么？&rdo;

玲珑取了糙药放进熏香鼎后，过来端起粥喂我。

我卷起看完的竹简，直了直腰，勉强扯着嘴角笑：&ldo;不那么疼了。

过了雨季就好了。

&rdo;

红玉看了一眼熏香吊鼎，叹气道：&ldo;大人怎么不让跟皇上说，光这些糙药怎么行，再说，偏这些日子朝中也忙，大人没日没夜的劳神，也伤身。

&rdo;

我恍了一会儿神，幽幽的念道：&ldo;这事，谁也不能跟皇上说，知道么？&rdo;

红玉和玲珑微微怔了一怔，却都点了头。

我缓了口气：&ldo;其实即便皇上知道了，这去年落的病也好不了，他又不是神医，再徒让他跟老太太之间生嫌隙，现下……&rdo;我轻轻摇摇头，其实去年冬天奇寒，若不是那般气候，我或许现在也不致到了雨季膝盖便疼得夜里也睡不安稳，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可我觉得也值，因为过了那个冬，老太太身子已经大不如之前，想起这些，我微微笑了笑，竟觉得便是废了这双腿也是值的。

我接着说道：&ldo;总是这个节骨眼儿，皇上和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能有疙瘩。

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就好。

&rdo;

如今老太太眼见摇摇欲坠，刘彻的皇位也是山雨欲来的况势，自然不能让他知道我去年因着在东宫和椒房殿外跪成如今这副样子。

红玉只咬咬嘴唇：&ldo;我前几日随人出宫时去了宫外的医馆，听一个老医者说用艾糙熏疗沐浴可以缓缓大人这病根的，我专程带了些艾糙回来，味道或许不太好，但大人好歹试试吧。

&rdo;

我看她一脸担惊的模样便笑笑应道：&ldo;好，你说成就成。

&rdo;

她接道：&ldo;那我这就去让元升去煮艾糙。

&rdo;

又两个月后，天渐放晴，过了秋收时节，粮多马壮，刘彻看了我理过的文书和国库收支，啧啧称奇：&ldo;照这样下去，五年之内汉匈之间定有一场恶战，而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十年之内大汉的铁蹄必然踏进匈奴的糙原。

&rdo;

我提醒了一句：&ldo;这是将来的军国大计，得稳中求胜。

可眼下……老太太……兵权和虎符是不是还在程将军手里。

&rdo;

他眼中闪了闪：&ldo;虽说是，但现下的情况，谁想要再在这皇位上折腾出什么事端也绝非易事。

&rdo;

&ldo;说的倒是轻松，你不握兵权，他们杀了你也是易事。

&rdo;我思忖着：&ldo;得想个法子。

我怕老太太那里不好办，毕竟人老了总容易疑神疑鬼，你好好顺着她，寻个空还得从程不识那里下手……&rdo;

他张开胳膊：&ldo;坐过来，离那么远。

&rdo;

我屁颠屁颠的扑过去。

他在我身上一会儿捏一会儿揉，我在锦塌上滚成一团儿躲来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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