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声响，&ldo;宿和，是我。

&rdo;是方书白。

方书迟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微皱了皱眉，&ldo;兄长来此做什么?&rdo;

方书白立在门外，眼中闪过纠结，&ldo;有关明日寿宴，我有话要跟你说。

&rdo;

方书迟放下毛笔，掐了把眉心，&ldo;你进来吧。

&rdo;

月光洒上窗台，敞开大半的窗棂旁落了一片阴影也没人发觉。

方书白进屋，座位也没找就立在了他身前，&ldo;你说的无意相争，是你的真心话吗?&rdo;

方书迟看着他的双眸：&ldo;兄长是不相信我?&rdo;

&ldo;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争。

&rdo;

&ldo;我争什么?又有什么好争的。

&rdo;

方书白眼神复杂，&ldo;那你又为何要那般发奋上进，让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又让陛下青睐呢?&rdo;

方书白震惊半晌无言，忽而觉得荒谬地笑了，&ldo;兄长认为，我在朝行事就是为了邀功讨赏?&rdo;

&ldo;谁看到你如今的风光，都会那样认为的，&rdo;方书白拧着眉头看他，身后是一片吴盐月光，明亮落在他的后背上，脸上只有被昏暗修饰的轮廓清晰，他接着说道：&ldo;你让我能如何想呢。

&rdo;

方书迟张了张唇，&ldo;那你为何又不问?&rdo;

&ldo;我不敢问。

&rdo;

&ldo;你不是不敢问，而是不想问，&rdo;方书迟说，&ldo;不问，你就可以继续揣测我的所作所为，你就可以将我想象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好良心得安地做你想做的事，&rdo;

&ldo;我起初还认为你不回家，只是怕想起往事，可现在我才知道，你或许只是不想回来，不想看见我‐‐&rdo;

&ldo;我没有!&rdo;方书白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又立马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匆匆缓和道：&ldo;宿和，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别多想。

&rdo;

&ldo;多想什么?&rdo;方书迟神色冰冷，一字一句道：&ldo;多想你去白叶寺与顾枫眠见面，是为了贩卖北方州城私营的军火?多想你与池自贞联合起来耍我，是为了想要皇帝跟摄政王府动手?多想你趁着祖父寿宴回京，只是为了你那见不得人的野心‐‐&rdo;

&ldo;方宿和!&rdo;方书白慌张又失措，哪怕映在昏暗的烛火里，仿佛也瞧得清楚他面色惨白，&ldo;你不明白我的苦心…方氏已经没落，世家在朝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我们倘若再继续作壁上观下去，连最后的活路也不会有。

&rdo;

&ldo;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