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倘若今夜不是我，而是别人，你要她如何自处。

&rdo;沈宓向来诛人先诛心，话虽难听，却字字都教贺云舟无法反驳，他又叹了声气，&ldo;走吧，早日离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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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舟皱起眉头，&ldo;冯统领一案还未查明，我必须要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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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发丝，&ldo;你当日没能杀了我，如今这交代谁也给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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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舟恼然，&ldo;行刺的人当真是你指使的?&rdo;

沈宓不做声，回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满目荒唐地收回视线，又哑然失笑，&ldo;怀汀，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长得只有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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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舟听到他的讽刺，语气顿时夹了暗火，&ldo;我须得同你们一样生的黑心烂肝，才算走上正途吗?&rdo;

沈宓懒得跟他辩了，双手一摊，朝他摆了副随意的嘴脸道：&ldo;你不痛快，我也不痛快，今夜这庭廊无人，不如你就再杀我一回，杀完丢进这湖里，毁尸灭迹，一举两得。

&rdo;

贺云舟：&ldo;你就那么想死?&rdo;

沈宓转身，看进他眼里，&ldo;不是我想死，是这偌大尘世，所有人都要逼我去死。

&rdo;

他起身走近贺云舟跟前，边说道&ldo;怀汀，我当真对不起你么，你几许想要报仇，我何曾说过一个不字?&rdo;

&ldo;你…&rdo;贺云舟确实挑不出来他的错。

&ldo;你总是这般。

&rdo;沈宓无奈侧过面，余光望着那一湖清冷的池水，倒真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再也不起来了，又想起闻濯，只觉得周遭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他想窝到那人怀里，寻常地取个暖也好。

&ldo;我处在这不属于我的天地，难道是因为我想吗?&rdo;他忽而掩面失笑，跌跌撞撞又坐到栏杆下的长椅上靠着，&ldo;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劳烦你，去前殿帮我把摄政王给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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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舟张了张嘴唇，本想再多问几句，又觉得身心疲惫，再多说也只是徒添他二人各自不痛快，垂眸转身，眼底已撞进一片衣角‐‐

他教那来人猛然一脚踹在膝盖上，顿时单腿硬生生嗑进地面，骨头&ldo;咔嚓&rdo;的碎裂声，在静寂的夜里响的格外清晰。

剧烈的痛感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蹂躏，他大口气地喘息，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却仍旧跪直了身躯，向对方行了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