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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下来还不到一年时,我从楼梯的第三级上跌了下来,额头受了伤。
那是祖母去看戏了,父亲的表兄妹们还有母亲在休息时一起吵吵嚷嚷,母亲忽然去二楼拿东西,我追着母亲,被拖地和服的下摆挂了一下,结果跌了下来。
派人去歌舞伎场将祖母找了回来,祖母站在大门口,用右手里的拐杖支撑着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迎出来的母亲,用令人奇异的冷静语气,一字一字像是要雕刻上去似的说:
&ldo;已经死了吗?&rdo;
&ldo;不。
&rdo;
祖母用女巫般的坚定步伐,向屋里走去。
……
‐‐在我5岁那年元旦的早晨,我吐出了像红咖啡一样的东西。
主治医生来后说&ldo;不敢担保&rdo;。
给我注射了樟脑液和葡萄糖。
手腕和上臂都摸不到脉搏了,在这种状态下过了两个小时。
人们望着我的&ldo;尸体&rdo;。
备齐了白寿衣、生前喜爱的玩具,一家人聚在一起。
又过了1个小时,尿出了小便。
母亲的博士哥哥说:&ldo;有救了!
&rdo;据说这是心脏起搏的证据。
又过了一会儿,又尿出了小便,渐渐地,朦胧的生命之光在我的脸颊上重新泛起。
那病‐‐自我中毒[因自己体内发生的有毒代谢物引起的中毒]成了我的痼疾。
每月一次,或轻或重它总要造访我,并多次出现危机。
那是向我走近的疾病的脚步声,我的意识开始变得专注于分辨它到底是接近死亡的疾病,还是远离死亡的疾病。
我最初的记忆,那用难以想象的确切影象烦恼着我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牵着我手的,不知道是母亲、护士、女佣还是婶娘。
季节也不分明。
午后的阳光昏暗地照在环绕着坡面的幢幢房屋上。
我被一个搞不清是谁的女人牵着手,爬着坡路向家里走去。
对面有人下来,那女人用力拽着我的手离开了道路,站在那里。
这个影象,我多次复习、加强、集中,每每这样,定会附加新的意味。
因为,在宽阔的周围景象中,只有那&ldo;从坡上下来的人&rdo;的样子,带有不合理的精确。
尽管如此,因为正是它虽然苦恼、恫吓了我的半生,却是我最初的纪念影象。
从坡上下来的是个年轻人。
前后挑着粪桶,一条脏毛巾缠在头上,有一张气色很好的面颊和一双有神的眼睛,双腿分担着重量从坡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