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翠贞哈哈道：&ldo;过了年你就二十四了，明明只虚了一岁呀。

&rdo;

&ldo;你闭嘴，&rdo;罗翠微叉腰瞪她，&ldo;再吱声我就让你出去讨饭!给破碗!&rdo;

过了五日，罗风鸣带着账本来到罗翠微的书房。

两人将当季的账目一一核完，又说了几句明年的打算，罗风鸣便开始唉声叹气了。

&ldo;昭王府那头又把拜帖退回来了。

&rdo;

这五日里，他已向昭王府递了三次拜帖，次次都被退回来，这让他有些挫败。

罗翠微轻咳两声，笑着捧起面前的酸枣茶浅啜一口：&ldo;只退了拜帖?&rdo;

罗风鸣如梦初醒，清亮的眸中闪着光：&ldo;那几幅字画倒是收了!&rdo;

因罗翠微事先有交代，让他不要直接送银子，礼物的价值也需在轻重之间拿捏好分寸，他便只挑了几幅寓意颇佳的字画随拜帖一道送去。

罗翠微点点头：&ldo;送的是小姑姑的墨宝吗?&rdo;

她口中的小姑姑，正是罗淮的小妹罗碧波。

罗碧波是京中小有名声的雕版画师，她的墨宝虽不至于价值千金，却也绝非不名一文。

&ldo;对，你交代了不能太过贵重的，&rdo;其实罗风鸣对此有些不能理解，&ldo;不过话又说回来，既你猜想昭王殿下缺钱，咱们为何不直接送银子?&rdo;

&ldo;这是父亲从前教我的，&rdo;罗翠微笑着对弟弟眨了眨眼，&ldo;咱们与昭王府从无来往，贸然送去金银或贵重之物，换你你敢收?&rdo;

&ldo;也是这个理，&rdo;罗风鸣有些明白过来了，&ldo;那这样一来，咱们几时才能确认昭王府是不是当真缺钱?&rdo;

若到了春季还不能与昭王谈定借道临川的事，明年就还得在松原被黄家卡住脖子。

而眼下已是腊月，留给罗家的时间，最多不过三个月。

&ldo;你让人去查查那几幅字画的去向，&rdo;罗翠微指尖轻点着桌面，&ldo;若它们被换了钱，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rdo;

罗风鸣有些苦恼地按住自己的头顶：&ldo;姐，若是咱们猜错了……借道临川的事就没得谈了啊。

&rdo;

罗家在朝中并无消息来源，所以&ldo;昭王很缺钱&rdo;这件事只是罗翠微的推测。

若一切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事实上昭王与临川军都不缺钱粮，那&ldo;狼狈为奸&rdo;的前提可就没有了。

&ldo;自然不能将所有赌注全押在昭王这边，&rdo;罗翠微看了弟弟一眼，&ldo;你上回提过，你有个朋友与贺国公府的小公子有些往来?&rdo;

罗风鸣郑重地点点头：&ldo;只是贺国公府的小公子常在我那朋友家买酒喝，虽不是很亲厚的交情，不过我会试着接近接近的。

&rdo;

&ldo;你尽力就行，若实在不行就不强求了，&rdo;罗翠微叮嘱道，&ldo;也不必急于求成，贺国公府这边可以慢慢来，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昭王。

&rdo;

&ldo;我就是怕咱们将临川军的事想岔了，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rdo;罗风鸣眉心紧皱，长长叹了一口气。

&ldo;我总觉着我的推测是对的，&rdo;罗翠微眼中涌起无限悲悯，&ldo;毕竟当初临川军的人企图从我手上&lso;打劫&rso;的，不过是区区五车粮食而已……哦不，他们原本还打算给我留两车。

&rdo;

那年罗翠微跟着商队去松原，路上听人说松原附近的小镇昌宁有一种特产的米，与别处的米风味不同，于是返京之前便去昌宁买了五车，打算带回来让全家人尝尝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