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那一丝被烧得摇摇欲坠的清明意识，哑声道：&ldo;三昧……&rdo;

缓缓舔吮两下烟嘴后，季三昧发出了一声满足之至的喟叹。

他说：&ldo;沈兄，第一世的记忆丢了，可我若再转世，我还记得第二世的你。

你得给我留点儿什么，好让我再来找你。

&rdo;

他动作缠绵媚人地掐着沈伐石的前襟，唇畔若有似无地含弄着那甘甜饴美的烟嘴，品尝着此生抽得最满足的一袋烟，小舌头熟练地滑出口腔，像他千百次做过的那样，舌和唇一道亲昵地痴缠着：&ldo;沈兄，让我记住，让我刻骨铭心地记住。

……我不要再忘了。

每一世有二十年，我们有无数个二十年，我给你的，永远是最年轻，最好的……这难道不好吗？&rdo;

沈伐石抓紧了身下的褥垫，一滴滴滚烫自他眼里坠落，烫得他浑身发抖。

……不好，并不好。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季三昧需要的答案，三昧还有两年的光阴，他该包容他的一切。

他生来似乎就是为了包容眼前这个人的一切。

他揽紧了季三昧，轻声道：&ldo;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

&rdo;

季三昧听到沈伐石含着铁砂似的声音，却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倒是身下早已经水流成河，一滴滴的腻滑着，叫他的双腿几个摩擦间，竟生出了唧唧的细微水声。

抽完了一整袋烟后，他吮去了沈伐石隔裤吐露给他的清露，y蛇一样腻在他身上，把沈伐石的滚热身躯同自己的绞在一起，越缠越紧，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在暧昧与疯狂交织的亲吻和撕扯中破碎了一地，季三昧的素白里衣和沈伐石的玄色僧衣纠纠缠缠，袖子在脚凳上，腰带在椅背上，他们的衣襟在两人手中彼此牵着。

&ldo;沈兄，来啊。

与我做些快活事情。

&rdo;季三昧的声音勾兑着满满的撩人情谊，把一个个字咬得柔媚可喜，&ldo;……我与你唱首十八摸。

&rdo;

&ldo;听过了。

你上一世同我唱过。

&rdo;

在这个类似的情境里，两世的季三昧都不依不饶地要给自己唱歌。

季三昧愣了一愣，旋即乐了：&ldo;那岂不是更好。

听得多了，沈兄就能唱给我听了。

&rdo;赶在我没力气唱，记不起词儿前，能唱一遍是一遍。

于是，是夜，佛寺的一角禅院里，整整响了大半夜y词浪调的唱腔，唱腔偶尔还会停顿一下，夹杂着挠得人心痒痒的低吟和抽气声。

原本守在外头、生怕沈伐石脑袋一热做出什么自尽化蝶的傻事的一干人等简直是目瞪口呆。

卫源听了半晌，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ldo;……他们俩在干吗？&rdo;

王传灯：&ldo;嗯。

&rdo;春宵苦短，良辰难得，总督和总督夫人应该对这八个字感触颇深，一旦有了机会，合该珍惜。

在这当口儿，只听里头传来了一声高亢的歌音：&ldo;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rdo;、

卫源我操了一声，随即无语凝噎。

云槐半分也不懂他唱了些什么，只觉得歌调不对，唱得人脸红耳热，不觉羞红了一张脸，季六尘却坐在台阶上哭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