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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才子注定处处留情。
柳永呆在东京的时间的并不久,作为一个全民偶像,邀请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比如历史上那首有名的《望海潮》便是余杭官员宴请他的时候做的词。
是以,进入二月,他再次收到邀请函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这种事几乎每年都要上演,大家都已经习惯到连告别的哭泣都如流程一般演绎。
唯有周幸这样的新人还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柳永真的太像教坊男主人,他或许没有天天歇在月恒住处,却总也在教坊的其他角落,总也抽的出时间来看看周幸的作业,评评阿南的琵琶。
冷不丁少这么一个人,周幸真是十分不习惯。
而在码头洒泪与其告别的月恒回来就病的七死八活,也不知这是习惯呢还是不习惯。
安顿好吃完药的月恒,周幸三人凑在阿南的房里做活闲话。
如梦用小刀一块一块的削着梨,皱着眉头道:“姐姐总是咳的不见好,你们说怎么办?”
阿南摇摇头:“大夫总也没个定论,想是进来唱曲唱多了点,嗓子原就不好吧?年下那么多帖子,偏柳郎又这个节骨眼上走了,一伤心难过,把压着的病根都激起来了。”
周幸放下毛衣针叹道:“换了三茬大夫了,一人一个说法,就是没个定准,”
如梦欲言又止。
阿南道:“如今我们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话直说!”
“我……听人说,琵琶教头退了,要姐姐顶位置呢。”
阿南翻个白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里,老了能混上教头就不错了。
说来姐姐也到年纪了,她和燕绥姐姐真真是个角色!
要搁普通的……”
阿南顿了顿说:“欢欢如今都没那么受欢迎了。”
“问题是我们怎么办呀?”
如梦皱着眉头道:“去年底的风头被燕绥姐姐抢了,郎君又不在,原本以为姐姐还能多撑一阵子呢!”
这话说到了阿南的心里,她跟如梦不同。
如梦水平还差着一大截,便是表演也就是个滥竽充数的。
她却是临门差一脚,再多半年,至少能跟欢欢差不多吧?这时候月恒要是倒下,她也只好去做群众演员了,身价差的不是一般二般。
所以对于月恒的病情,她算是最担心的一个。
至于周幸,她还迷茫的很。
舍不得前面的高薪,但也不想当演员。
这份工作太危险,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xo了。
这地头连男伎都菊花不保,按照概率来讲,她们根本就是人家盘子里的菜,下筷子只是时间问题或者是喜好问题。
如果能跟到后面自然免去了这一番叨扰,但之后呢?有时候看清前面一步,跟一点都看不清,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她还想,如果没有被卖掉,依旧在农村,又如何呢?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教坊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那也真比在农村强。
这世界上最被人鄙视的还真就不是贱籍,而是穷的饭都吃不饱的贱民吧?周幸揉着太阳穴腹诽:果然投胎才是最核心的技术活!
闲聊的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贯身体不算差的月恒,竟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