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里面一身桃红刚准备卸妆的，正是刚才在台上扬名的楚秋。

明明在她走后毫不犹豫地追了过来，现在却在见到她的时候彻底愣住。

叶归意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搅乱的浆糊，所以导致了现在他整个人僵着不敢动。

没等几秒，楚秋就看到自个儿眼前的少年憋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ldo;我，我……&rdo;

&ldo;呵，&rdo;楚秋笑了，带着带上表演时的妖媚，说出的话却称得上不客气，&ldo;毛头小子？&rdo;

&ldo;……你也觉得我莽撞，成不了器？&rdo;像是被戳中内心深处的痛脚，叶归意整个人呈现出与君子外表不符的抗拒，如竹自持的声音此刻也尖锐起来，&ldo;你也和他们一样！

是这么觉得的？！

&rdo;

&ldo;小女子怎么觉得并不重要。

&rdo;叶归意看到面对他怒意的女子敛目，甚至还毫不在意自己被迁怒，伸手取下了头上为了演出带的繁琐首饰。

&ldo;重点是，公子你自己……便是这么认为了。

&rdo;

她拆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又笑了。

&ldo;公子可知，方才台上那些，是小女子五个月练出的？&rdo;这表情和舞台上的她完全不同，随着首饰被取出，妆容被逐渐卸除，楚秋也像是放下什么担子，将故作出的多情一并收敛。

她的笑意不复妖娆，而是不甚在意的轻巧。

没了妆容的衬托，那张脸也恢复了该有的青涩。

&ldo;小女子这五月来，每日五更起。

巳时前练武，未时前练曲，而舞更是到三更。

&rdo;

女子语气带着点自得，但那也不过一闪而过，说到最后她反倒平静下来一般淡然。

&ldo;而公子呢？&rdo;她像是看出叶归意为了什么失态，表情虽柔和，双眼却带着不加掩饰地洞察，&ldo;自己都瞧不起的人，别人又怎会多看几眼？&rdo;

叶归意一愣，随后像是脱了水的鱼猛地喘息了几声。

&ldo;……你说得对。

&rdo;他注视着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女子，不知为何完全没有失望，心中跳动的感情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明明没了舞台上惊鸿一瞥带来的惊艳，却又被更加温热膨胀的感情填满了内心。

&ldo;抱歉，你说的对。

&rdo;

他重复道。

而楚秋听到他的抱歉却只是眨眼轻笑，一派悠然。

一见倾心（3）

与公孙大娘的相遇，楚秋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