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残暴的人，要比他们更残暴。

高焕依言回家，他妈妈穿着睡衣在沙发上敷面膜看杂志。

他坐到她正对面。

&ldo;我要和陈曦在一起。

&rdo;他说。

没有一点怯弱，他坚定的语气让他妈妈心颤了一下，仿佛有些东西从此就要抓不住了。

&ldo;不可能。

&rdo;

&ldo;我会和她在一起的。

&rdo;他重复了一遍。

她一把将面膜扯下，露出有些苍老的容颜，皱纹已经掩盖不住了。

&ldo;那个女人又来找你了？&rdo;她问，随后冷笑道：&ldo;好啊，你走，去找她，明天我就从你爸爸公司跳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是你们两个把我逼死的，这样你满意吗？&rdo;

高焕没有说话，直视他的母亲，这个女人看起来如此陌生，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过去的她的影子。

那个好妈妈，大概也已经离开了吧，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不过是一个疯子。

&ldo;好，我会回来参加你的葬礼。

&rdo;他说。

把他妈妈气得从沙发上跳下来，&ldo;这么希望我死是吧，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rdo;

她模仿上一次高焕的行为，用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高焕冷漠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她割得浅，可是为什么这么痛？

刀子一过便出现一道白痕，随即白痕裂开，血液汇集在伤口处，滴滴答答往下漏血。

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妈妈心慌了，他为什么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血为什么流的那么快？

她不想死啊，她还没有享受够，还没有活够啊！

血液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滩，高焕就盯着那血往下滴，她惊慌失措地想到：高焕是不是在故意激怒她，他就是想要她死！

她把刀丢掉，用手捂住伤口，血液从指缝中漏出来，看着更瘆人。

&ldo;来人啊，来人！

救命啊！

&rdo;她叫喊，觉得自己失血过多已经还是头晕。

她不想死！

女仆们很快到了客厅，&ldo;快打120，快把我送到医院去！

&rdo;她尖锐的声音像是玻璃划黑板。

大家也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打120，一个叫司机，其余地簇拥到她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