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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周围的三个大人一声不吭，言蹊默默地移开视线。

他们都在等着小孩子应有的反应，例如撒泼，例如倒地嚎嚎大哭。

都没有。

陶安之站了很久，然后她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娃娃，僵硬缓慢地接过书包，背上。

面目是死灰般地苍白。

陶臻臻终于忍不住，她抖着摸住她小小的肩膀，说：&ldo;我对不起你！

&rdo;这几个字一出口，她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她抽噎道：我没做好准备要当妈妈……&rdo;

她喃喃再说了一遍：&ldo;我还没有要做好准备……&rdo;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一样。

&ldo;我才刚毕业，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这个出国读书的名额，我只有这次机会……你知道，外公，我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你懂的吗？&rdo;

&ldo;安之你爸爸……陈慕齐他不一样，他不需要努力，他还有父母，他家里很有钱，养你没问题……&rdo;

陶臻臻边说边颤抖，&ldo;你放心，他已经是你监护人，你是受法律保护的，他要是敢虐待你……可以告他的……&rdo;

她一辈子都想离开那个小乡村，摆脱那个清贫的原生态家庭。

所谓开弓没有回弦箭，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往前走。

她说了那么多，陶安之只是低垂着头，小手抓着书包背带，没有哭，没有说话，反而陶臻臻梨花带雨，哭到不能自己。

言蹊皱紧眉，欲言又止，轻叹一声。

这大人像小孩，小孩子就不得不表现得像大人。

陈慕齐不耐烦道：&ldo;好了，别哭了，不是什么都依你了吗？你倒是委屈上了，你放心！

我不会虐待她的。

&rdo;

他才觉得委屈呢。

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的父母交代，他烦躁道：&ldo;说完了？说完就走了……别假装母女情深了……&rdo;

&ldo;陈慕齐！

&rdo;

他冷笑道：&ldo;我说错了？那好……你说你要出国读书，多不过三四年，就算你五年，五年后你毕业工作了，你会来接她吗？你敢这么说吗？&rdo;

陶臻臻一愣。

陈慕齐冷笑。

陶安之抬起脸来，看她。

陶臻臻抗不住她的目光，也说不出来那句&ldo;我会来接你&rdo;。

陶安之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

陈慕齐催促她：&ldo;走吧。

&rdo;

陶安之突然解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一本本子，她打开来，是一面面的照片。

她小手翻动，取出一张，递给陶臻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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