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些愧疚，但被秦尊这么一指责反倒心里不痛快了，这突然变幻身份又不是她干的，大家都是受害者。

再说了，这霸总也不好当，晚上睡觉还得开一整晚灯呢，而她又是那种有一点点光就睡不着觉的人。

&ldo;那你怕黑是什么情况？我不还得天天忍着你开灯睡觉的恶习。

&rdo;

说着说着，杨囡囡哭了起来，用秦尊那张平日里冷峻得几乎禁欲的脸哭了起来。

秦尊赶紧站起来，抽了一叠纸巾胡乱往杨囡囡脸上拍：&ldo;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擦干净！

&rdo;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被自己的脸恶心死，实在是太违和了！

&ldo;这个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改不掉，只能辛苦你了。

&rdo;果然，换了种温和的语气，杨囡囡不哭了。

两个人都在摸索、适应，谁也不容易。

秦尊出去之前把桌上的文件都签了，最后扔下笔盯着杨囡囡红红的眼眶看了好一会，嘱咐道：&ldo;你在里面呆一会再出去见人，听到没？&rdo;

杨囡囡无奈地点点头，刚要做出噘嘴的动作，秦尊秒速转身，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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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交车上下来的秦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真的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还没走到住处，大老远一个银发老婆婆逆着夕阳余晖朝着他挥手，秦尊僵硬地提了提唇角，走近的时候喊了声&ldo;阿婆&rdo;。

张奶奶愣了下，随后愉快地应了声。

直到碰上路过的马叔才疑惑地打听了句：&ldo;你有没有发现囡囡从老家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也不叫我张奶奶，改叫我阿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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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叔手里拎着东西，气喘吁吁地答：&ldo;可不是嘛，上次我家豆豆去找她补课，她直接摔门。

哎，我猜这姑娘可能遇上啥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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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下头发，马叔才敲了敲门，回家还特地把那身脏兮兮的外套给换了才过来的。

门一打开，秦尊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

&ldo;囡囡，这是马叔的一点心意，拿着。

&rdo;一箱牛奶，电视上一天到晚轮番轰炸广告的牌子，平时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才舍得给儿子买来喝。

秦尊不明所以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回绝道：&ldo;不需要。

&rdo;

这下马叔按捺不住了，情绪有些激动，黝黑的脸不知因为气愤还是害羞，略显微红：&ldo;囡囡，你这么说马叔可就不高兴了，我这是专门来感谢你的，咱家豆豆这次月考又上升了两个名次。

我真是打心底里感激你，我跟豆豆他妈没啥文化，白天又要去工地上班，我、我……&rdo;

这下算是听明白了，秦尊伸出手接过牛奶，把人揽进了屋。

&ldo;马――马叔，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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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来人递过来一杯水，秦尊偷偷给杨囡囡发了信息：[马叔送了你一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