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忙道：&ldo;我绝非不信兄弟，只是事关重大，难免多叮嘱一句，兄弟无需如此，倒都怪我婆婆妈妈的了。

&rdo;

&ldo;冲哥，你若不是信重我，如何会明知不妥，还要领着我入内？&rdo;张无惮笑道，&ldo;咱们倒也有趣，我觉得你信我，你却在责备自己不够信我；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我却信不过自己非要立个誓，这算什么？&rdo;

令狐冲哈哈大笑，当下领他走入dong中，却见一路上零散分布着许多死尸和各异的兵器。

他一一避过了，一路走到尽头，拿火折子点亮松枝，映着dong壁招呼道：&ldo;惮弟，你来看！

&rdo;

dong壁上写着十六个斗大的字，张无惮念道：&ldo;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伤人？&rdo;念完后，垂眸不语，好半天才&ldo;哦&rdo;了一声，恍然道，&ldo;这几具尸体，怕便是日月教上一代十位长老了。

&rdo;

令狐冲想不到他还是个明白人，忙问道：&ldo;怎么说？&rdo;

这些莫说在原著中看到过，在天鹰教那两年，殷天正也都同他讲过，张无惮便将当年十大长老围攻华山，却再无音讯之事讲了，末了，指着地下骸骨道：&ldo;我还当五岳剑派能人辈出，将他们悉数斩于剑下，却不料是设个圈套，将他们圈进来了。

&rdo;

令狐冲颇觉脸上火辣，迟疑道：&ldo;这么做，实在非英雄所为……&rdo;眼神禁不住在&ldo;无耻下流&rdo;那四个字上扫视一遭。

&ldo;你华山的前辈若是个磊落英雄，同那十名长老比武，华山派早就烟消云散了，哪还有你今天的好日子过？&rdo;张无惮颇为不以为然道，&ldo;叫我说，这十大长老也是蠢，他们才是真正的魔头，却叫正派弟子的y谋诡计给一锅端了，可见是还魔不到家。

&rdo;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对着目瞪口呆的令狐冲道：&ldo;这些人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没做好，倒出来砸人家场子，偏生还没砸成功。

不去反省自己愚蠢，倒来一味责怪别人狡诈，也是可笑。

&rdo;

令狐冲默然半晌，奇道：&ldo;你们……天鹰教人士，都是这样思考问题的吗？&rdo;

张无惮摊手道：&ldo;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聪明人该能在别人的失误中学知识，这十长老的惨事，就告诉我们，下次同人约战，千万别傻到将地点定在对方老巢。

&rdo;

他这话音刚落，dong口便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ldo;胡说八道，歪理斜论，哪来的小妖魔，倒跑到我华山清修地界撒野？&rdo;

令狐冲听这声音陌生至极，平生从未耳闻，听口气倒像是华山本门之人，下意识横过身来，遮住张无惮，拱手道：&ldo;小辈无礼，还请前辈见谅。

&rdo;

一句话说完，却再无回音，令狐冲茫然四顾，倒听张无惮乐道：&ldo;怎么，还特意挡在我身前，怕那老前辈气愤之下一剑刺死我不成？&rdo;

张无惮早识得那是风清扬的声音，对方虽有意压低嗓音，但语调、语速都未曾改变。

他将令狐冲拨开，方道：&ldo;我同风前辈两年未见，怎么前辈倒同小辈开起玩笑来了？&rdo;

风清扬何等心高气傲，若是听得他的话不入耳，最多拂袖而去不再偷听，绝不会出声呵斥。

果然风清扬冷冷道：&ldo;谁同你开玩笑了，这是指责与呵斥。

&rdo;

张无惮笑道：&ldo;长辈所训，小辈自当洗耳恭听，只是这玩笑，指的并非前辈的言语。

您想听什么，晚辈们自当说与您听，怎生隐在暗处，突然说话吓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