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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新远景,所以我做了共产党,我志愿偷渡过来,为我的信仰做那最难做的一部分。
可是这
两年来,我发现我变了,我的精神好像飞向那自由主义的神像,可是我的身体却永远被一个
党锁住,被另外一个党监视,这是我最大的痛苦。
虽然这样,我还是想回大陆去,那里虽然
不满意,可是总有一点‘新,的气味,有朝气,对国民党我是始终看不起的,它不配我去自
首!
现在我们的名册里并没有你,可是我想带你回去,带你去共同参加那个新尝试的大运
动,这个大运动是成功是失败不敢确定,但它至少牺牲了我们这一代而为了另外一个远景,
(多像丁文江!
)至少比在死巷里打滚的国民党痛快得多了!”
那时候,我答应了跟他走,我当时梦想我会参加一个重建中国的大运动,可是梦想毕竟
是梦想,半夜里五个大汉惊破了他的梦和我的梦,他被捕了,叶明勋也为这事丢了官。
两年
以后,严侨竟死在火烧岛。
在王蓬常《严几道年谱》六十八岁条下写着:
元旦,长孙以侨生,字曰彦国。
先生有诗云:“神州须健者,勿止大吾门。”
又云:
“震旦方沉陆,何年得解悬?太平如有象,莫忘告重泉。”
可是神州的“健者”
哪儿去了呢?在“重泉”
底下,他能告诉他祖父什么“象”
呢?严
侨死了,在他原来的神到自由主义的神的路中间,他倒下了。
“严侨事件”
是我生命里第一次受震撼的事件,他的离去使我有很长一阵子心灰意懒;
“严侨事件”
对我是一个总结,它刺激我,使我重新给我自己结一次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