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汜回神，有些怔然地看着苏虞，问：&ldo;夫人适才说什么?&rdo;

苏虞撇了撇嘴。

说过了便说过了，无关紧要的话便也没了重复的意义。

她酸了句：&ldo;这么喜欢的话，我去找公主要来带回府里给我做伴。

&rdo;

秦汜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ldo;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般。

&rdo;

苏虞鼓了下腮帮子，忍不住又去瞧了眼突厥公主身边的侍女一眼，倒发现她眉眼似乎比公主还要精致几分。

瞧着不过十一、十二的年岁，脸上稚气未脱，却仍掩不住眉眼的精致。

苏虞眼皮子跳了跳，发现这侍女眉眼不像是突厥人。

那双眼睛，眸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挑，分明是桃花眼。

她回头又去看秦汜，对上他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

苏虞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惊诧问：&ldo;莫不是靖安公主?&rdo;

秦汜答：&ldo;我猜是的。

&rdo;毕竟他只见过妹妹尚在襁褓时的模样，眼下都长成大姑娘了，眉眼自然都模糊了，可第一眼看，便觉得她就是他的妹妹。

他又道：&ldo;你仔细看一下，她们主仆之间完全不像是主仆，丫鬟没倒过水端过茶，主子对这丫鬟的态度透着些恭敬。

&rdo;

苏虞抬眼去细看，果真如此。

秦汜收回目光，道：&ldo;整个突厥，能让和亲公主这般恭敬的女子，除了她估计再也无可能了。

&rdo;

&ldo;你们兄妹要见个面好好叙叙吗?&rdo;苏虞轻声问。

秦汜眸光一黯，道：&ldo;我对不起她。

幼时没能耐护住她，把她丢给了外族人，眼下又和可汗约定再也不去打扰她。

&rdo;

苏虞轻叹口气：&ldo;怎么能怪你呢?&rdo;

秦汜垂眸不言。

当年母亲早产诞下她的时候，心狠地想把她掐死，还是他把尚在襁褓里的她夺下来，东躲西藏活了下来，如今也长成亭亭如立的小娘子了。

苏虞眨了眨眼，正欲再瞧几眼，台上歌舞暂歇，完毕又开始了新的一支。

琵琶乐声刚起，众人仍在自顾自饮酒用膳，忽然正坐于嘉元帝下首的崔贵妃尖利地叫了一声，四座皆惊。

一不修边幅的中年女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眼下正用簪子抵着崔贵妃的脖颈，凄凄笑起来。

竟是废后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