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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ldo;荣禄好不得意，她女儿嫁了醇王爷，现在轮到儿子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rdo;我一边在杯子里倒茶，余光还是不停朝着皇上那边扫过去。

&ldo;再说了，就算退一步，德龄怎么甘心就这样嫁到荣禄家去？&rdo;

&ldo;荣禄是她的心腹！

&rdo;皇上放高了他的声调，一种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从他周身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

&ldo;皇太后这是一把三手棋，能留着德龄不离开京城，却又不能让德龄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还能测试荣禄，笼络她的这位谋臣，当真精妙！

&rdo;

&ldo;只是可怜了德龄……&rdo;我叹着气摇头。

&ldo;老佛爷没下旨呢，怕是还有些犹豫。

&rdo;

&ldo;这宫里头，德龄不能待着了。

&rdo;皇上伸手刨去袖子上的灰尘，他看着那灰粒子的眼神，简直不知道该如此描述，给我的感觉，只有恐惧。

姑母和皇上，两个人这些年看来平静，实际上早就已经丧心病狂的相互撕咬着，一口都不肯放松。

皇上被囚禁多年，被磨砺多年，一颗心早就从失落变到绝望最后成为老练，他正在冉冉升起，而相较之下的姑母，大清朝实际的掌权者，她年事已高，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让她力不从心，让她害怕，让她变得急于除去一切让她有威胁感的人和事，顾不上谋算其他，时间，生命，这是任何人都逃不过的命运裁决，也是皇上相较之姑母所占有的绝对优势。

德龄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因为她年轻，她开化，神秘，并且有些可怕的叫人摸不透她真正的想法，也许正是一些足以让人为之尖叫的事情，也许某一时刻就正在德龄的脑海里头计划。

&ldo;怎么出去？她是姑母的御前女官，怎么能说走就走？&rdo;我放下茶杯子，仰头问道。

&ldo;这个……&rdo;皇上埋着头&ldo;容朕再想想，会有法子的。

&rdo;他进入了一种似乎是沉思的半入定状态，太监都在门外伺候，屋里也就映衬着格外安静。

我便想起，有时候日子闲些，我就会在钟粹宫里头抄经，这种东西很能静心，有时候抄着抄着，仿佛我就看出了一切的结局，没有胜者，没有了任何东西，剩下的，唯有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的白色。

我独自摇头。

&ldo;德龄听了些臣妾不该听到的话，她的确该走了。

&rdo;

&ldo;喜子你听着！

&rdo;皇上回过头来看我。

&ldo;有些浑话，朕要和你说！

&rdo;他的瞳孔里炯炯有神，实在不像他外表上的样子，失意，落魄。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认真的和我说话，所以也是下意识坐正了身子。

&ldo;怎么……&rdo;

&ldo;德龄说的并不是你不该听的，这个王朝，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rdo;他正色道。

&ldo;而朕，是被一直囚禁下去，还是怎么样也好，只要给朕一丝的机会，朕都必定会抓住！

&rdo;

我睁大眼睛。

&ldo;抓住机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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