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脸颊上的肌肉抽搐得越发剧烈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近哽咽，&ldo;她太强了，太强太强了，哪怕是夜间，哪怕是她偷得了仙酒醉了一场，我也无法靠近她……我那么想抱一抱她，那么渴望能贴近她闻一闻她的气息，却因为她的强大而永远无法如愿。

那时我就想，如果她不那么强大，如果她什么也没有了，是不是她就是我的了？&rdo;

说到这里，大尊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低笑，一边咳嗽一边低笑，可明明是笑着，那张俊脸上的神色让我一看之下，却免不了感到心酸。

大尊直笑了好一会，才低低哑哑地说道：&ldo;到了她那个层次的，一样也有争斗，我实在太想得到她了，后来，在一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争斗中，我终于选择了站在她仇家那一边……&rdo;

因大尊说到这里，便是长久的沉默，听故事听得起瘾的我，忍不住小声问道：&ldo;后来呢？&rdo;

我这三字一出，大尊又笑了，他笑得泪流满面，仰望着远方一字一句地说道：&ldo;然后？她对我十分信任，我跟在她身边数百年，她的手下早就成了我的手下，她的人脉也早就成了我的人脉，甚至，她的那些敌人，也大多数是我刻意招来的，所以最后一战，她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rdo;

良久良久后，大尊声音转缓，他看着远方的虚空，哑声说道：&ldo;那一战，她殒落了……&rdo;

说到这里，这小小的楼阁里便是长久的安静。

我看着抬头望着虚空，明明强大得少有敌手的大尊，却由衷地感觉到他的绝望和悲痛。

他虽活着，却比死还痛苦。

看了那张痛苦到了极点，已是一派空洞和孤寂的俊脸一会，我抿了抿唇，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大尊低哑问道：&ldo;你说，她会不会恨我？&rdo;说这话时，大尊缓缓转过头，他用他那双深不见底又泛着腥红的凤眸定定地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这个时候，巫木仙使交待过的话陡然浮现出来，&ldo;如果你想活着走出这栋楼，一定要顺着师尊的话头转，特别在他提起他喜欢过的那个女人时，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rdo;

见我呆怔，大尊腥红的脸一冷，而随着他这表情一做，一种让人窒息的威压向我笼罩而来，我抬起头，看到他凤眼中的那抹死气，直觉再不回答就性命难保了，连忙说道：&ldo;她当时，应该有点恨吧。

&rdo;几乎是我这个回答一出，我就恼得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尖去。

明明巫木仙使交待过，要顺着他转的，我怎么好死不死地说出这种实话了？

就在我吓得脸色煞白时，大尊却呆住了，他看着我，喃喃说道：&ldo;她会恨我？&rdo;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不去顾虑了，便回答道：&ldo;她那么信任你你却背叛了她，她当然会恨你。

&rdo;

我这话一落，大尊定定地看向了我，我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冷汗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时，大尊哈哈大笑起来，他大笑着哑声说道：&ldo;恨我？恨我好啊！

不能爱，不能近，不能忘，那就恨吧。

哈哈，她恨我？多好啊！

&rdo;只是笑着笑着，那声音到了最后，却转成了狠戾中夹着哽咽，&ldo;她终于记住我了，哪怕是用恨……可惜，太短了，我明明不允许她死的，我明明不允许的！

&rdo;

☆、第五十八章求饶

大尊反反复复说着那句&ldo;我明明不允许的&rdo;，听着那声音由狠戾转为悲伤，由悲伤转为绝望，由绝望转为空寂，我突然也有点心酸起来。

这种心酸，是一种微妙的同情，同时隐隐还有着一种微妙的释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些古怪的情绪，此时此地，我也没时间去弄明白。

在大尊的呜咽声渐渐止息，楼阁中充斥着一种无法言状的空寂后，许久许久，大尊转为冷漠的声音传来，&ldo;你叫魏枝？&rdo;

又问了！

我低着头，照样恭恭敬敬地回复一句，&ldo;是的。

&rdo;

大尊转头看向我。

也不知怎么的，平静下来的大尊，远比狂躁时的他更可怖。

在他这样漠然如看蝼蚁的眼神下，我却是更加害怕了。

盯着我看了一会，大尊负着手仰望着天空，说道：&ldo;魏枝，你今年多大了。

&rdo;

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ldo;十八岁零四个月了。

&rdo;

&ldo;十八岁零四个月？又姓魏？你与顾城的前任城主魏河是什么关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