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低垂着眼，任由卡利汶拉扯着走进乔安娜的视线中。

他面色阴郁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直到看到乔安娜，他脸上的阴郁才不见踪影，眼里绽放出喜悦的神采。

他一把甩开卡利汶的手，哒哒跑向乔安娜。

他人小，手臂能够穿过牢笼间的缝隙，探入里面。

他努力伸长了手，想要抱住乔安娜，然而却被铁栏阻挡住了。

他无力地摇晃着铁栏，却是无济于事。

&ldo;嗨，陶德。

&rdo;乔安娜故作欢快地说，鲜血又从面罩的缝隙间流下了，但她没有在意，&ldo;你最近过得怎样？&rdo;

陶德抱着她的手臂，仿佛像是依偎在她身旁一般。

&ldo;我看到了好多人……&rdo;他小声说着，&ldo;可是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说我是地下来的，所以我是吸血鬼，是坏蛋……可我不是……&rdo;

很意外的，他没有哭，却让乔安娜更心疼了。

&ldo;可我不觉得吸血鬼是坏蛋，他们才是。

&rdo;

卡利汶没由来地生起了一丝恼怒，但他也不太能分辨出自己是恼怒于陶德，还是陶德周围的那些不懂事的孩子。

卡利汶自己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和现在的陶德一样。

孤儿院是怎样的氛围，他大概也明白。

他想要把陶德拽到一旁好好谈一次，却听到乔安娜对陶德说：&ldo;这种时候，你别去听他们说的就好了。

你要去相信你所见到的、你所听到的，而不是别人告诉的，好吗？&rdo;她笑了一声，用力将手穿过铁栏间，摸了摸他的头，&ldo;你不是为别人活着的。

&rdo;

年幼的陶德尚且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或许这些话他很快就会忘却，又或者，会塑造他余生的模样，但没有人知道究竟会如何。

卡利汶咳了两声，把陶德拽开：&ldo;够了。

再待下去会被人发现的，我不想挨批。

&rdo;

陶德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用力向她挥了挥手：&ldo;姐姐，下次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