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她说她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可她却又在现场；今晚，她刚开始和邹祥平聊天时那温柔的表情，与邹祥平碰到她的手后，突然转化的那冷漠的目光。

和善的卢苓韵，冷漠的卢苓韵；普通学生姑娘的卢苓韵，还有那……嘴角一勾，眼角褶子却不会笑的卢苓韵。

都说，当人们怀疑起了某件事时，就会拼命去寻找能够证实这种怀疑的事实，越看什么越像，完完全全忽略了&ldo;判断&rdo;这种行为，是除了需要&ldo;证实&rdo;，还需要&ldo;证伪&rdo;的。

此时的董硕就是这样，思绪像那长满了脚的蜈蚣，拦也拦不住地爬进他的脑袋，彻彻底底将他的判断带偏，使他越看卢苓韵越像……

这一头，董硕在忙着对付那些细思极恐的念头，那一头，卢苓韵却抬头看起了仙侠剧：从剧中人物的对话与装扮来看，似乎是到了神仙女主下凡的桥段。

&ldo;神仙。

&rdo;

&ldo;嗯？&rdo;刚收回神的董硕，不太确定那是自己的幻听还是卢苓韵在讲话。

&ldo;我说这剧，&rdo;卢苓韵指了指董硕身后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ldo;如果这世界上真有神仙，神仙真的操纵着凡人的命运，那么，他们是怎么看待这些用来描绘他们的仙侠剧的？可笑？愚蠢？&rdo;

&ldo;会觉得可爱也不一定。

就像父母看着自己孩子作文里的自己似的。

&rdo;董硕回了这么一句。

&ldo;父母？为什么古今中外里的神仙，都与&lso;创造人类&rso;这四个字脱不了干系？&rdo;卢苓韵问。

&ldo;我个人觉得，古代传说中的神，更多是出于人类对自身来源的追溯，所以他们觉得，是神仙创造了自己，是神仙书写了自己的命运。

而在现代，神仙更多则是代表着人类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的渴求，所以，现代的影视作品更倾向于，神仙拥有着人类没有的能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rdo;董硕说。

&ldo;能做到人类做不到之事的就是神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呵。

&rdo;卢苓韵看着自己藏在桌面下的左手，自言自语着，&ldo;但实际上，对于几千年之前的古人来讲，我们现代人和神仙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做不到得不到的，未来的科技或许都能够做到。

那么，未来的人，于我们来说，是神吗？&rdo;

未来的人，神。

董硕发现，自己从来没这么想过。

又或者说，人类善于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历史看未来，却很少将自己放在&ldo;历史&rdo;的角度，从&ldo;未来&rdo;往回看。

只是，卢苓韵为什么会突然聊起这个？看电视的有感而发而已？

&ldo;你看过《银河帝国》吗？艾萨克的。

&rdo;卢苓韵又问。

（注2）

这次，董硕点了点头。

&ldo;里面有个词，叫做&lso;科学性宗教&rso;。

&rdo;

&ldo;科学性宗教的最主要特征：一切都能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