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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3页）

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疲惫地坐起身，一边环顾周围的山林荒野，一边拂落身上的脏污。

擦拭头脸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似乎变长了？摸起来为何冰冷坚硬？

不远处有条小溪，印云墨立刻起身，往水面照去，顿时眼前一黑：蛇首、人身、长尾，好一条雄壮威武的大蟒蛇精。

摇光现出身形，瞠目结舌地看他：&ldo;主、主上……&rdo;

&ldo;我知道，伏羲和女娲大神是人首蛇身，但人家好歹还有脸。

&rdo;印云墨欲哭无泪地张开尖长蛇吻，&ldo;可是你看我，连舌头都是分叉的。

&rdo;

摇光无言以对。

片刻后方才尴尬地道：&ldo;我们目前应该在八部浮屠的第一层，之前从未有人登上来过，因而也就无从知晓内情。

依我看，这不像幻术，也不像佛门威能或龙族秘法，倒像是塔内自成一体的规则。

&rdo;

&ldo;规则？&rdo;

&ldo;正是。

方才一脱桎梏，我便放出神识巡察，发现这片林野广袤无边，有许多类似巨大皮囊的东西挂在树上。

我好奇切开一个看，内中亦是这般蛇首人身的、的……像是已困了许久，痛苦不堪，奄奄一息。

倘若之前我们没有炸裂皮囊逃出来，恐怕也会长久地困在里面。

&rdo;

因为没了腿，印云墨只得盘起尾巴盛放上半身，托着那颗沉甸甸的蛇头思索：&ldo;不知嵇叔夜和杜子仁从另外两扇门进来，经历是否与我相同。

如果这真是塔内世界的规则，只要进了第一层，就成了这些皮囊中孵出的半人半蛇的怪物，又该如何破除呢？&rdo;

他在苦思，摇光也没闲着，不断运行自身星曜的先天灵气，想为他洗秽除咒，但都毫无作用。

又忍不住放出神识，巡到更远之处，依旧冥冥茫茫没有边界，只有一些同样蛇首人身的精怪在溪地林间盲目游荡，也不知其中有没有两位鬼帝。

&ldo;……蛇首人身……皮囊……孵出……八部浮屠……&rdo;印云墨喃喃自语着，突然灵光乍亮，一拍尾巴：&ldo;啊呀，我想到了！

蛇首人身，是摩侯罗伽嘛。

八部众之一的地龙，佛经记载&lso;多嗔少施、贪嗜酒肉&rso;的大蟒神，据说痴恚无知，蠢得可以。

幸亏没让我的脑子也变成那德性……摇光，我大约想明白八部浮屠的规则了。

&rdo;

他捉起自己的尾巴梢，在泥地上画了个塔形，分成八层：&ldo;你看，第一层是摩侯罗伽，往上是紧那罗、迦楼罗、阿修罗、乾闼婆、夜叉、龙、天人，是为八部众生。

而众生又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以及五取蕴。

两相对应，摩侯罗伽对应生苦，母胎中窄隘不净、挤压憋闷，初生时冷热风吹如刺，这都是生之苦。

以此类推，头生角、人非人的紧那罗，对应的是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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