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慨棠没有。

顾慨棠像平常一样，对窦争说：

&ldo;……你回来了，怎么不敲门？&rdo;

窦争低着头，他全身都被雨水浸透，冷得全身颤抖。

他双拳握紧，复而放松，窦争也用平常的语调说：&ldo;……太晚了。

没关系，那什么，我先去送小野。

&rdo;

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栗，顾慨棠一怔，就看窦争用力抹了抹脸，牵起小野的手就要往外走。

顾慨棠上前一挡。

他不知道窦争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看他脸色苍白至此，顾慨棠说：&ldo;……你去休息吧。

我送小野。

&rdo;

窦争摇摇头。

只是这样轻微的晃动，世界都好像是扭曲了一样。

他用力眨了下眼，说：&ldo;还是我去。

你上课要迟到了。

&rdo;

顾慨棠微微皱眉。

迟到什么的确实有些麻烦，他们研究生班只有五名学生，缺了一位是很显眼的。

不过顾慨棠看出窦争现在很不舒服，他用强调的语气说：&ldo;你留在家里。

我去。

&rdo;

窦争抬眼看着顾慨棠，艰难的笑了笑，然后干脆得松开手：&ldo;行，那麻烦你了。

&rdo;

顾慨棠和小野一起坐公交车。

在路上，小野有些担心地说：&ldo;叔父，爸爸好像生病了。

&rdo;

顾慨棠没说话。

小野解释着：&ldo;他的衣服都是湿的。

爸爸是淋雨了吗？&rdo;

顾慨棠叹了口气，说：&ldo;嗯。

我知道，我会回家看他的。

&rdo;

小野抓住顾慨棠的衣摆，想说什么话，但忍住了。

顾慨棠对自己的本性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甚至，他算是个有点自私的人。

除了最亲近的家人，父、母、妹妹以外，任何事情他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

任何可能造成麻烦的事情，顾慨棠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想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