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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其实，有时候，清醒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因为清醒的时候，一丝一毫的疼痛都会毫不留情地冲击着父亲的每一根神经。

有时候，我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父亲头上的津津汗珠。

为了分散父亲的注意力，我特地嘱咐坐在床头的母亲适当跟父亲聊聊天。

晚上八点过后，南面床上小伙子的父亲咳嗽声越发地激烈了起来。

记得当时我还半开玩笑地问他们雾化为什么没多大作用。

他们回答说，要不是雾化，估计咳嗽得会更加厉害。

也许是剧烈地咳嗽牵动了刀疤，小伙子的父亲哼唧的声音就越发的大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快疼得受不了了。

&ldo;爸，再坚持坚持，到九点钟，我就去请护士帮你打止疼针。

&rdo;小伙子有些心疼地对自己父亲说道。

&ldo;唉，疼得有些受不了了，你去问问，现在可不可以打？&rdo;

看到父亲那无比哀求的眼神，小伙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回答说：&ldo;爸，还是再等等吧，九点过后打一针，晚上才能更好地休息。

昨天不也是这样吗！

&rdo;

&ldo;不是，今天怎么感觉似乎比昨天疼得更厉害了。

好吧，那就再等等。

&rdo;

……

听到小伙子父子之间的交谈，我也立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ldo;爸，疼不疼？要不今晚也打一针吧？&rdo;我用征求式的口吻试探性地问。

&ldo;疼，当然疼！

&rdo;父亲用一种非常肯定地语气说道，&ldo;不过，医生说了，止疼针最好别打，那对伤口的恢复不好。

&rdo;

&ldo;哦，那倒也是。

&rdo;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ldo;要不，孕妇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尽量不用麻药呢？因为，麻药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好。

&rdo;对父亲的话，我表示百分之百地支持。

&ldo;不过，医生也说了，如果实在忍受不了，那么就可以喊护士打一针。

&rdo;哪想到，我才刚刚表示支持，父亲的话语就陡然一转。

稍许愣了一下。

但，转念一想也是，虽然麻药不好，但毕竟可以减轻疼痛。

如果动手术的时候不用麻醉，那么估计有很多人就会给活活地疼死了。

&ldo;也对。

那，不如等会儿，我也去叫护士过来替你打一针？&rdo;

&ldo;打什么啊？&rdo;父亲闻言，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自豪地说道，&ldo;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都没要求打！

难不成出了重症监护室反而要求打？&rdo;

&ldo;这跟出不出重症监护室有什么关系。

爸，你只要感觉疼得受不了，就可以要求打一针。

&rdo;我有些害怕父亲咬着牙硬挺，因此，出言劝说道。

&ldo;你懂什么？&rdo;父亲脸上的傲意更浓了，&ldo;刚从手术室出来，麻药刚过的那一刹那，是最疼的时候。

你是不知道，在重症监护室里大家齐哼的那壮观场面……&rdo;父亲似乎在回忆，顿了顿，就继续说道，&ldo;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嚷嚷着要打麻醉，就我没提那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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