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偶尔也会看她，几次撒娇地抱住季舜尧，靠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悄悄话，结果都被季舜尧无情地按回床上。

季舜尧：&ldo;好了，晚安。

&rdo;

他一沉脸，俨然严父。

哪吒：&ldo;……晚安。

&rdo;

季舜尧轻轻将哪吒房门带起来，米嘉站在外面，有几分局促的样子：&ldo;睡了?&rdo;

季舜尧点头。

&ldo;确定不用喊医生过来?我听撞上去的声音还挺响的。

&rdo;米嘉忧心忡忡。

季舜尧没立刻回话，只是拿一双深邃的眼睛反复看她。

恐怕是廊灯太暗，米嘉总觉得这双眼睛盛满情感。

米嘉还来不及去想那到底是什么，季舜尧已经收回视线，淡淡道：&ldo;原来米小姐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

&rdo;

米小姐?

米嘉因这刻意加重的语气愣了下，旁人口中的一个称呼，这个人念起来就是如此讽刺，大概是为了还击她的&ldo;季先生&rdo;?

米嘉觉得冤枉，现在的自己丢失太多，除了喊他一声&ldo;季先生&rdo;，她并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称呼这个男人。

米嘉调整情绪：&ldo;你也说了，哪吒毕竟是我儿子。

&rdo;天地之间，最难断的就是血缘亲情，这个道理只用了短短一个晚上，米嘉就彻底信服了。

她怎么可能弃哪吒于不顾呢，他蹲在地上，用一双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打量她的时候，她就觉得纵然是铁做的心脏，此时也该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哪吒趴在季舜尧肩头大哭的同时，她这颗柔软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揉碎，多少年没有湿润过的眼眶，在那一刻热得几乎冒出蒸气。

几天前，在伍兮兮面前没心的剖白还没走远：&ldo;给他吧，反正一直都是他照顾……我又不喜欢孩子&rdo;，现在，她满脑子都被哪吒填满了。

女人身体里的母性一旦被激活，有时候能量大到自己都难以想象。

米嘉说完&ldo;儿子&rdo;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方才他跟她讲话时的费劲样，问：&ldo;为什么这些年，你只是给我发哪吒的照片，却对他的真实情况一句不提?&rdo;

季舜尧几乎怔了下，顿了几秒才纳闷问道：&ldo;什么真实情况?&rdo;

米嘉深吸一口气，说：&ldo;我刚才跟哪吒说过话了，他口吃的状况非常严重。

&rdo;

季舜尧明显有松一口气的样子：&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呢?&rdo;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平和的询问，在见证他的漠然语气后，米嘉是真的恼火了：&ldo;口吃是一种语言障碍，会给生活和社交造成麻烦，相应的也给本人带来很多烦恼。

&rdo;

季舜尧说：&ldo;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