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卫蘅的心意了。

这日卫蘅从女学下学，何氏就屏退了左右，拉了她单独说话。

何氏替卫蘅理了理头发，小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何氏想起这事儿就有些心酸，接下来的话又是如此的难以启齿，以至于何氏良久都没开口。

&ldo;娘，我还有功课要做呢。

&rdo;卫蘅嘟嘴道。

何氏这才叹息了一声，柔声道：&ldo;珠珠儿，你觉得你致表哥好不好？&rdo;

卫蘅诧异地看了何氏一眼，何氏绝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句话来，还屏退了所有人，这种问题卫蘅当然不能轻易回答。

不过卫蘅已经猜到何氏的意思了，她开口道：&ldo;是不是小舅母跟你说什么了？&rdo;

何氏没想到卫蘅这样敏锐，她摇了摇头道：&ldo;你小舅母什么也没说，只是我突然想起来的。

&rdo;

卫蘅低头坐在何氏身边，这些日子里以来她心里也挂记着这件事情。

按理说，何致出了事情，她的小舅母就是心再宽，也难免不埋怨人，但是偏偏罗氏一句怨言也没有，反而对卫蘅比以前还疼爱了许多。

卫蘅就知道这里头有问题。

到后来她小舅母的态度越来越明显，经常在卫蘅跟前为着何致的亲事唉声叹气，卫蘅便是装傻都快装不下去了。

卫蘅抬头看着何氏道：&ldo;娘要是觉得可以嫁，女儿就嫁。

&rdo;

何氏眼睛一酸，摸了摸卫蘅的头顶道：&ldo;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得你自己瞧着喜欢才行。

&rdo;

卫蘅看着何氏道：&ldo;爹爹怎么说？&rdo;

何氏愣了愣，&ldo;你怎么知道……&rdo;

卫蘅嘟嘴道：&ldo;女儿的亲事要是爹爹没开口，娘肯定不会自己拿主意的。

&rdo;

何氏一时间又不想让卫蘅嫁给何致了，她女儿这样聪慧，嫁给谁肯定都不吃亏。

&ldo;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rdo;何氏道。

&ldo;爹爹怎么说？&rdo;卫蘅问。

何氏道：&ldo;你爹爹不反对，还说若是你嫁给何致，就让你小舅舅把生意重心转移到京城来。

&rdo;

其实比起上京，卫蘅更喜欢杭州，那里的山水和吃食，还有蓬勃的生气和无拘无束的感觉。

她在杭州的那两年，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美好了。

卫蘅也清楚的知道，她小舅舅的生意重心全放在了海外贸易上，大概是不太可能转移到京城的，但是卫蘅并不愿意打击何氏的信心，显然她的娘亲很为这个主意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