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等到，只看到靳凡沉着脸脱了短袖，扔进了油漆垃圾桶。

劲儿太大，把铁质的垃圾桶打得陀螺般转圈。

快到楼上他那间车库的时候，传来一声：&ldo;仲川呢?&rdo;

楼下的人扯着脖子回答靳凡：&ldo;川哥接女朋友去了。

&rdo;

靳凡进了门，几个小人儿挤眉弄眼了一阵，外号蒜头的大鼻子小伙悄声说：&ldo;老大最近情绪不小。

&rdo;

外号叫脱索的人说：&ldo;兆安路撞车那事儿虽说不大，但糟心啊，脾气多好也得炸，何况咱哥本来也不沾和颜悦色那词。

&rdo;

&ldo;哥说怎么弄那事没有啊?&rdo;

&ldo;没有。

&rdo;

嘻嘻哈哈几句别的，蒜头又绕回来：&ldo;川哥说，老大以前性格特好，虽然也不热情不爱笑，但平和，比这暴徒样好太多了。

&rdo;

仲川是靳凡鹊巢鸠居时带来的跟班，比靳凡会哄人，他们挨靳凡骂都是去找仲川疗伤。

&ldo;你是不是听反了?&rdo;留着公主切发型的女孩质疑。

……

楼下瞎聊着，楼上靳凡进门奔桌，把椅子拉开身位，坐下。

桌上一台旧笔记本还开着，界面是一份简历，林羌二字赫然在目。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细长的手指覆盖在金属外壳大半天。

他不喜欢开灯，今晚又没月亮，电脑屏幕那一点光也被他熄了，黑暗中呼吸声尤其大。

电话响得不是时候，但在想象之中。

他把身子往后靠，脚跷到桌上，缓慢地闭眼，接通。

&ldo;最近好吗?&rdo;对面传来虚伪的话。

靳凡慵懒从容：&ldo;托你的福，我这个下九流都有私人医生了。

&rdo;

&ldo;靳凡，你这个病不可逆但能控制，从最初检查到现在早战胜理论上的五年生存率了。

只要我们调理好，让你心功能……&rdo;

&ldo;戈彦，别套近乎。

&rdo;靳凡也叫她。

女人停顿片刻：&ldo;儿子，我所做都是为了你。

&rdo;

&ldo;叫谁呢?谁是你儿子?前监察委员会主任。

&rdo;

&ldo;别说前!你西南的资源能让我们起死回生，从前的辉煌都是可以找回来的。

只要你跟妈一条心，妈仅剩的这些人脉，都可以给你。

&rdo;

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出来多久又躁动了。

靳凡搔弄耳朵：&ldo;要不是你那些崽子没一个能用的，你能对我这么有耐心?&rdo;

&ldo;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