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叶让刘莉以剧组忙婉拒了吴果，可吴果是个固执的主，硬是找人通过电话定位到蒙古追过来。

上飞机之前给霍星叶打电话一本正经说自己多欣赏她多看好她，《丛林探险》的剧本性有多弱，确定要来的沈言曦她也熟等等……霍星叶思量了一下说再谈，然后就梦见飞机跨层的时候撞上鸟群。

高速产生的铁皮窟窿宛如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面目冰冷地看着驾驶室的机长和工作人员手忙脚乱。

飞机毫无章法地盘旋折回，略过数十米宽的河面，一边撕扯出厚重的糙皮一边滑翔，金属摩擦的巨大火花将初破芽的嫩糙燃了一片……

最后，堪堪停在糙原上一棵枯树跟前。

霍星叶被吓得一身冷汗惊醒，想睁眼无论如何睁不开，手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混混沌沌的，又看见乘务组劫后余生般和公司联系说&ldo;无人伤亡，等待救援。

&rdo;

然后，有乘客骂&ldo;什么？需要一天应接飞机才能过来？你们公司是领钱等死的吗？&rdo;&ldo;这是哪儿，为了安全还不允许乘客自己先行离开？&rdo;&ldo;我有急事儿耽误了你们赔得起吗，你们飞机质量的锅为什么要乘客付出代价？&rdo;

&ldo;就是就是……&rdo;

工作人员们满是羞愧地分发食物，逐个致歉安慰。

再然后，霍星叶梦见巡逻的官兵靠近勾勒着火红铁色的飞机，进去看一圈之后，把恰好在附近的冯图带过来，给飞机上受惊的小孩讲糙原牧羊人故事……

霍星叶循着画面想看楚珣，偏偏冯图一直挡在前面。

左探右探看不到，霍星叶着急地挣扎上下眼皮。

挣扎着挣扎着，又睡了过去……

她自然没窥见‐‐

楚珣和后排五个学生商量一阵，和冯图打招呼借了辆三排越野车成功获得先行证。

一听他们是去乌木托，胖大叔来劲了，说自己车技好，可以帮他们开车，楚珣说有司机开，胖大叔又说自己视力好，可以帮忙看路，有的地方还有积雪……

也是想着这人认识霍星叶，楚珣姿态淡却带着知己般了然地和冯图打了个招呼，捎上了吴果。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人话多，上车后开口就和说单口相声一样：&ldo;小兵哥哥手机壳用孙悟空啊，是喜欢玩王者还是喜欢《西游记》啊，想想《西游记》作为一个送餐故事，和部队氛围还蛮像的。

&rdo;

&ldo;……&rdo;

&ldo;平时喜欢看点经济金融类的新闻啊？美元最近是挺强势的，我估计还是先天有优势。

&rdo;

李颖没好声没好气问一句：&ldo;什么优势？&rdo;

全车八个人就两个女孩子，&ldo;姑娘你俩先把耳朵捂上，&rdo;见两个姑娘一脸莫名其妙还是捂上了耳朵，胖大叔笑眯眼道，&ldo;因为美元除了叫美元，还可以叫美金，自带镶金属性，你看什么英镑什么韩元能这样叫吗？英金？韩金？&rdo;

&ldo;嘎吱&rdo;一声，小兵哥哥红着脸把车开到了沟里……

‐‐‐‐

三月糙原上的空气不容易。

早上要和糙上晨露说话，中午要安抚剧组两只魔王暴躁的脾气，下午和晚上还要吹过牧民家的聚餐桌，烤全羊、大盘肉，拂过孜然裹油的香气，又可望不可及，只能瘪瘪嘴，把香味裹进晚风里……

霍星叶睡午觉的时间远超过平常，刘莉当她前几天累着了也就没打扰她。

等霍星叶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脑袋里晕晕乎乎装着团浆糊，看一会儿手机，睡意惺忪地爬起来洗漱、穿衣，从抽屉里摸了袋压缩饼干回床上，给楚珣连打三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