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今夕灼热的凝视里，顾淮南的心疼了疼。

&ldo;小桥。

&rdo;他远远地招呼她，声音透着一丝倦懒，看着她一步一挪别别扭扭地走到面前，收手将她圈在怀里。

揉了揉她的头顶，声音透着一丝倦懒，顾淮南抱歉道，&ldo;小桥，对不起。

&rdo;

夜晚的客厅很安静，蓦然有种说不清楚的孤寂，恍惚地让人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伤心。

程今夕听到他的声音轻轻地划过她的耳畔，不吭声，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顾淮南的身上有很好闻的薄荷味，清清淡淡地透着gān净和明媚，还有一点点说不清楚的味道夹杂在里面，是她所不熟悉的。

程今夕有一秒钟的迟疑，却还是忍不住回抱住他，这幅身体已经产生了无法抗拒他的本能，让她没有一点儿办法。

程今夕的脑袋刚一埋进顾淮南的胸膛，眼泪就掉下来了，滚烫的，跌落在他的衣襟上，&ldo;顾淮南，你混蛋。

&rdo;她在他怀中嘤嘤啜泣，口齿不清反复囫囵说得都是&ldo;混蛋&rdo;。

越说越委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抹在他的身上。

顾淮南闻到她身上的烟味，轻抚上她的脊背，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只是一下下地抚着，一遍遍顺从的说我是混蛋。

心里却一下纠成了一团乱麻，那种纠葛的疼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其他多余的安慰话，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ldo;顾淮南，你怎么忍心丢下我？&rdo;程今夕锤着他的心窝，哽咽着质问，&ldo;你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没有人给我给我做饭，没有人搂我睡觉，就这样……放我一个人在家，你怎么忍心？&rdo;

是啊，他怎么忍心呢？

顾淮南苦笑了一下，宠溺地将她又往怀抱深处窝了窝，团团得像个小丸子，&ldo;别哭。

&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他一遍遍说着，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恰如其分地掩藏了眼中某种奇异的酸涩和无奈，&ldo;小桥，都是我不好……&rdo;

&ldo;我不要听什么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rdo;她抬眸看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ldo;顾淮安，我们是夫妻，是夫妻你明白吗？&rdo;说好得福祸共享，说好得坦诚相见。

程今夕看着顾淮南的眸子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其中曲折的qg绪她并不能猜想出更多。

&ldo;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rdo;顾淮南说。

&ldo;所以顾淮南，&rdo;她拭了一把眼泪，&ldo;你不准备对我解释什么吗？&rdo;

隔了半分钟，也不知心里犹豫踯躅了多少个来回后，顾淮南淡淡道，&ldo;家里临时有事，我回了h城，来不及通知你。

&rdo;

&ldo;……是么？&rdo;程今夕挣脱他的怀抱，苦笑扶额，她实在不愿让自己变成一个锱铢必较，敏感多疑的人，&ldo;忙到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rdo;

&ldo;手机没电了，&rdo;顾淮南力不从心地揉揉她的发，&ldo;傻丫头，不要瞎想。

&rdo;

&ldo;没电了？身边人的手机难道也都没有电了？&rdo;程今夕直言不讳，语气突兀而晦涩，&ldo;……顾淮南，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谎。

&rdo;

&ldo;我没有说谎，家里的确有事，手机也真的没有电了，&rdo;顾淮南看起来似乎很疲倦，布满血丝的眸中隐隐地带着还未退cháo的薄雾，他拿出黑屏的手机jiāo到她手里，&ldo;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看……时候不早了，我记得明天你还有个剪彩，早点休息吧，不然有黑眼圈上镜就不漂亮了。

&rdo;

这种不愿多解释的模样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

心又倏然一缩，程今夕yu言又止，&ldo;顾淮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