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吴文垣骂骂咧咧地搬着椅子坐回了座位，一边用目光剜着檀得：&ldo;有本事放学别走，我弄死你。

&rdo;

檀得把椅子放好，安静地坐回了位置上，没去管大家叹为观止的目光。

吴文垣的碎碎念却还没停下。

檀得听厌了，抄起笔就往地上扔：&ldo;有完没完了？&rdo;

檀得转过头看着吴文垣，冷道：&ldo;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杀不是人。

&rdo;

&ldo;……&rdo;

吴文垣又一次被杀住。

你以为我不敢吗？不过这一次，他只敢在心里嘟囔了。

窦元替檀得捡了笔回来，檀得笑着说了句谢谢。

窦元却没有笑。

他坐回座位，声音压低到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程度，冷道：&ldo;你看你现在做事像什么样子。

&rdo;

&ldo;是，我爱跟人计较，还睚眦必报。

&rdo;檀得正在气头上，被旁人指摘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他窦元，干脆寒心又委屈地撒起了气来。

&ldo;我是说，&rdo;窦元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扼腕更多：&ldo;你刚才那股疯劲，像极了吴厌。

&rdo;

檀得像是红了眼的野兽，忽然被戳中了痛处。

她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窦元叹了口气，轻声说：&ldo;你们到底是不同的。

&rdo;

若是他们就按照自己的路，这样顺利地走下去。

檀得会上j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进重点班，考重点大学，然后做安稳又体面的工作，接受相亲，过平安顺遂的一生。

吴厌家里有钱，会送他去国外镀金。

也许几年，也许一生。

他继续他的声色犬马，纨绔不羁，疯狂冒险。

他们早晚都会渐行渐远。

从第一个分叉开始，到不能回头为止。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无用地祈祷着，这一天能晚一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