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桦也笑：&ldo;外公外婆真好，老来还恩爱。

&rdo;

&ldo;恩爱什么啊。

&rdo;外婆说，&ldo;凑着过日子呗，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架了。

&rdo;

&ldo;生活总有些磕绊嘛，拌拌嘴很正常的。

&rdo;覃桦说，&ldo;外婆当年是怎么和外公在一起的？&rdo;

外公把还没有吃完的汤圆碗放在桌子上，说：&ldo;你外婆啊现在虽然嘴碎的很，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他们系里的系花，人美话少，比现在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呢，当年和她是参加读书会认识的，觉得这姑娘有些意思，就想着追她，就给她写情书。

后来才知道，她收到的情书没几天就能攒个一个抽屉，她都不看，直接扔进箱子里。

我也没办法啊，除了点文笔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拿的出手了。

我就只好天天给你外婆写情书，写着写着她的小姐妹就知道了。

&rdo;

外公谈起过往的时候，褶子里都藏着笑意，反倒是外婆，借口着要去厨房洗手走了，覃桦看着那小半碗还没有包完的豆沙馅，又是想笑又是感慨。

&ldo;你想想，写情书的人是多，可是能像我一样天天写天天送的没有，能不知道我吗？我写到第三十封的时候你外婆就来和我说第一句话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说的是&lso;同学，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信了，每天把它们拿到宿舍楼下扔掉也是很麻烦的。

&rso;&rdo;

&ldo;啊？外婆说得话这么伤人啊。

&rdo;覃桦看了眼厨房，不出意外地看到外婆在冰箱那里收拾着。

家里的冰箱是挨着厨房门口放着的，与其说是收拾，倒不如是寻个借口支楞着耳朵正大光明地偷听。

&ldo;可不是。

还好你外公脸皮厚，当场回了句&lso;没事，同学，你就当老师，我写来练练笔，你帮我看看东西写得好不好，哪里不好和我说，我下次一定写得比这次好。

&rso;她就没了法子，我还是每天写，至于她看不看，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是写到了九十九封的时候，她又来找我了，跟我说了第二句话，&lso;同学，你每天这么写，信纸和笔墨都很贵吧。

&rso;能不贵吗？那时候物资可是稀缺得很啊，我就回答&lso;反正都是拿来用的，不如就拿来干点有意义的事。

&rso;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外婆留着学生头，穿着旗袍，睁着一双大眼睛问我，&lso;不如我帮你省点钱吧，你也别给我写信了，不如陪我去书店买两本书&rso;。

&rdo;

覃桦一愣，没大听懂，外公倒是笑了，说：&ldo;我们那时候的男孩女孩约会都喜欢去书店，先看看大家买的是什么书，如果刚好品味相似意趣相投，就是天生一对的。

&rdo;

&ldo;哇。

&rdo;覃桦倒是真的没想到，看了眼外公，小老头已经开开心心地吃着汤圆咂摸着回忆了，又在望了眼厨房，冰箱旁已经没了外婆的影子，&ldo;没想到你们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浪漫。

&rdo;

&ldo;都说是年轻的时候了，能不浪漫吗？&rdo;外公吃完了汤圆很是心满意足，对覃桦说，&ldo;你呀，也年轻着，别再跟你外婆一样，非要逼着男孩子给你写了九十九封情书才肯点头，你没写过情书，不晓得写起来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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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覃桦的心里紧张了起来，狐疑地对外公说，&ldo;你说什么情书？&rdo;

外婆从厨房出来，照例是对外公的一句嫌弃：&ldo;好了，老头子，吃完了就回书房研究你的大部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