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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当时就哭了。
概因她于孙福海家来说,就是一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驴,当然,也逃不开被杀被卖的命运。
然后,陈淮安告诉她,自己的人会假装神医,来替孙福海诊脉,开药,届时,只要刘氏配和,吃了他开的药,月信就会推迟,瞧起来像是怀了身孕的样子。
再然后,刘氏和陈淮安里应外和,一通瞒天过海之计,便要从孙福海这里套银子出去。
&rdo;药我按时吃了,只要明儿孙福海诊过脉,想必二爷您就能拿到银子了。
&rdo;刘氏低低叹了一气,想起自己里应外和,伙同陈淮安一起往外骗银子,只怕会死的很惨时,到底还是掉了两滴泪。
上辈子罗锦棠总是小产,也曾四处延医问药,手里永远不离的苦药汤子。
多少回半夜梦回,她睁着眼睛,就像刘氏这般,睁着两只眼睛无声的在枕畔掉眼泪。
&ldo;只要娘子愿意,淮安有的是办法把你从这孙家弄出去,想好了找我。
&rdo;说罢,陈淮安忽而一甩袍帘,也不过提气两步快步,跃上墙头,不过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今天是冬至,也该是孙福海收印子钱的日子了。
锦棠一直坐在酒肆二楼,自己那间小闺房里,翻了匹积年的青料子出来裁着,一边看着窗外。
两天之中,康维桢的小厮来过两趟,他康家商栈的帐房和大总管分别各来了两圈儿,可见康维桢也是动了心,想赚酒肆这个银子的,只是商人逐利,想要的更多罢了。
锦棠当然也不想让步,她自信自己酒的口感,就决不会妥协一丁点儿。
眼看日落,楼下飘上来一股子红糖粟米粥的香气,这是葛牙妹在替她熬黑粟粥呢。
东边街口上渐渐聚集着人,哪是整个渭河县县城所有姓孙的,聚到将近十人了,孙福海才从往两边分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冷目环扫一圈,走在最前面,这是来收那五千三百两银子的债了。
今日罗家还不上银子,这酒肆就归孙福海了。
锦棠长长的嘘了口气,眼眸死死盯着西边的街口,但眼看孙福海的人进酒肆了,西边依旧没有康维桢的影子。
这么说,康维桢是真的不打算赚酒肆的银子了?
罗锦棠不敢相信,听着下面葛牙妹一声声儿的唤着,犹还不死心,直接推开窗子,两眼死盯着西边的街口。
直到看的两只眼睛都红了,也没有康维桢的影子,锦棠倒也不怕什么,从床下抽出把一尺多长,磨到锋利无比的杀猪刀来,往棉衣里面一裹,就准备要下楼了。
就在这时,念堂蹬蹬蹬上了楼梯,唤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