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起来，陈妈妈尝试打圆场。

&ldo;哎，这事不着急，反正证件都办好了，以后再慢慢说嘛。

你俩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能开饭了。

&rdo;

她说着推了推陈暮生，示意他回房间去，不要强迫她。

陈暮生只好暂时收下证件，但是没有独自回房间，而是带着阮秋来到客厅，当着她的面，把证件放在茶几底下的抽屉里。

&ldo;这些东西我不会动，你什么时候决定要了，什么时候来拿。

&rdo;

阮秋看都不想看，背着他玩手指。

他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地说：

&ldo;等你长大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rdo;

长大……这个词听起来还很遥远，远得像是永远不会降临。

阮秋不愿去想，拿来一把狗梳子，给刚才受到惊吓的冬冬梳毛。

半小时后，晚餐开始。

四人坐在餐桌边吃饭，陈爸爸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看了会儿皱起眉，推推陈暮生。

&ldo;这不是你同学吗？&rdo;

后者抬起头，看见电视里男人熟悉的脸，心脏陡然揪紧。

阮秋惊讶地咦了声，&ldo;薛墨非上电视了？&rdo;

以前的薛墨非总是西装革履，坐在他豪华的办公室里运筹帷幄，而今天他站在无数话筒后，身边是阮秋原来的身体。

他看着镜头，冰冷尖锐的怒意从他深邃漆黑的眼睛里透出来，直射人心。

&ldo;众所周知三年前我投资了由科技大学陈暮生教授主导的仿生人项目，并且在数月前让仿生人1号阮秋面试。

期间发生了一点波折，但我已经将试验品找回。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件违反法律法规和道德的事，在经过慎重考虑后，我决定将它公之于众，并且希望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rdo;

他每多说一个字，陈暮生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陈妈妈也涌出强烈的不安，抓住他的手问：&ldo;他要说什么？跟你没关系吧？&rdo;

陈暮生没回答，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屏幕。

&ldo;……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陈暮生教授在研究项目期间，曾利用自己的职位便利偷窃人体器官。

那是一个被科技大学医学系用特殊方法保存的幼儿大脑，已经有二十多年。

陈暮生用其他人的大脑将其掉包，他之所以在博士毕业后选择回国，接受这所大学的邀请，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那个大脑。

&rdo;

闪光灯闪成一片，记者哗然，追着他问个不停。

啪‐‐

陈爸爸关了电视，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颤声问：

&ldo;这是真的吗？她的大脑，是你偷来的？&rdo;

他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