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传来飘渺的轰鸣声，是狂风骤雨稳定的垂落到地面，发出的轰隆雨声时远时近，仿佛大雨时停时续。

利斯德匍匐在不知明的地面，身体随着水流的波动不时抽动，又像是感情过于悲伤而躲藏在角落里抽泣。

一阵阵冰冷的水流拂过利斯德即使在晕厥中依旧泪流满面的脸颊，他嘴里被灌满了雨水，因此他在昏迷中发出惊恐大喊时像是咕噜咕噜的声响。

“利亚！”

利斯德大喊一声从晕厥中醒来，接着紧绷着额头，身体猛然坐直，他想起了那一幕的悲伤布满了全身。

利斯德又倒在浅滩似的平面，苦痛的身体时不时被流水冲激，终于过了好久，利斯德恢复了一点理智和体力，他用手在身下平躺着的地方支撑着身体坐起。

又过了好久，利斯德习惯了一点黑暗的眼睛终于看清了一点周围的环境，四周像是在桥梁下的拱洞，远处的声音传播到这时，暴雨发出地咆哮已经大打折扣了。

利斯德再次瞪大眼睛，企图想要把陌生的环境分辨的更仔细些，前方不知什么地方发出的光映亮了一小片水面，遥遥望去，上面的飘浮物杂乱无章的向利斯德所在的位置飘来。

全身还很痛，尤其是手和腿的关节处像是被暴雨花样折叠了一番。

肚子很饿——应该有两天没吃饭了吧。

利斯德伸手摸向脸颊，那条几厘米的伤痕到是出乎意料地好了。

“有人吗?”

利斯德尝试着开口，喉咙被雨水滋润后现在竟然不痛了。

“我在。”

亚特兰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他细心的用手拍打水面示意他所在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放她回来?”

利斯德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亚特兰不放她回来她就不会……利斯德不想对她用那个词，他始终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一场荒唐梦，等梦醒了，她就会回来了。

可怜人的自我安慰往往都如出一辙。

“她说她……”

亚特兰停顿了很久，似乎在思考应该编织一个怎样的故事才能糊弄过去，又像是思索怎样说出的事实才能不像利刃一般伤人。

亚特兰还是选择了平缓的直述，“她哭着求我，说要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孩一直呆在一起……她说没有你她的人生就不完整了，或许是这样的吧，后来她见我还不肯松手就咬我肩膀……拼命似的要让我放开她，我当时心一软，想想啊，这暴雨迟早会淹没整个隧道所有人都会死还不如让你们再见一面。”

“但是……”

亚特兰在远处阴影里小声嘀咕道，“可能我说的不够明细，但差不多了。”

“你害了她！”

利斯德愤怒的嘶吼了一嗓子，接着又哭泣起来，内心因为悲伤浓郁，身体顿时一阵抽搐。

“呵呵，随便你怎么说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比你的情况还要值得崩溃。”

亚特兰胸膛大起大落，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我一个肥宅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打游戏看看动漫，突然有一天收到一封信告诉我，说这个世界怎么怎么了，给我两把刀要让我去打怪兽，我比你更绝望！

那些混蛋毁了我的世界！”

“不像你还有个不顾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当你处在我的世界就会发现你真的太幸福了，你简直应有尽有，我可什么都没有，连生活中最后一点聊以自慰的东西都被剥夺了。”

亚特兰愤怒的吼完，他又软倒在和利斯德同样的地面，手指划着水流想要寻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利斯德心脏很痛，利亚说过，“别人的悲痛不能作为安慰自己的原料，如果能那就是一种明明知道不幸却还要以优越者的角度来觉得自己幸运，这是对悲伤的放纵和世态的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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