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现在到上海去了，要下礼拜才回来哩。

&rdo;

&ldo;我……我……&rdo;

梅轩老先生没力气再说话。

沉默了会儿，他又兴奋起来。

他用了最大的努力张开眼睛，拿全生命的劲来对白慕易说话：

&ldo;有一桩……我病好之后……我现在托你一桩事……这是我的一个机………机……我的机会……我病了不能进行……你替我去……我托你……要快……&rdo;

&ldo;唔。

&rdo;

&ldo;病好之后就可以……一个机会……一个科员缺……以后是柳暗花明又一……又一村……过点好日子……你要替我进行……现在我对你说我的进行方法，你去替我……替我……&rdo;

病人撑不住劲，说不下去。

白慕易等了老半天没等着下文。

房东太太在房门口对白慕易招手。

&ldo;你现在马上就得把病人送去。

&rdo;

白慕易说不出话，用鼻孔应了一声。

不进医院就一点希望没有了，&rdo;她小着嗓子说。

&ldo;你还得问问他，看他有什么话说，怕他一下闭住气……&rdo;

他像木偶似地依她的话转身进到房里。

&ldo;五舅舅，五舅舅。

&rdo;

等了会儿。

&ldo;你老有什么话说？&rdo;

&ldo;我要告诉你……你……进行方法……不放过这个机会……天生我才……天生我才必有……必有……&rdo;

又没了下文。

&ldo;真麻烦，真麻烦！

&rdo;白慕易想。

他抓住帽子往外走。

&ldo;白先生你不能走！

我好容易找了你来……&rdo;

&ldo;我去去就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