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往她的反方向走去，那人始终配合着江盛祖的步伐，调整速度，保持着恭敬的距离。

于承欢在府里走了一圈才知道为什么江盛祖会让她一个外人随意走动，看似没有人把守的地方，等她靠近都会有人过来提醒她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她索性在花园里坐下来，反正现在她也不敢一个人出门，等小恩有空了，看能不能说服他帮自己吧，纪安说过，飞船里的储备可以保证他在里面生活两个月，她姑且摸清情况再行动。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于承欢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阳光从她的指缝间倾泻下来，因为光线的缘故连指甲的血色都依稀可见，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总是喜欢这样看，她说觉得这样离父亲最近，那个她从未见过的父亲，似乎承包了母亲所有的幸福，每次谈起他，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从于承欢有记忆起那个人就没出现过，她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相爱不是应该相守吗?在母亲充满荆棘的短暂人生里，他都没能做到相依相守，在她看来，那样的爱根本就一文不值，如果不是母亲常常提起，她恐怕早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个父亲在世上。

于承欢收回手，轻轻握了握，再放开，什么都没有，也是，光怎么有人能握住?所以母亲才会张开手放它进来吧，又不得不看着它离开吧。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深色靴子停在她跟前，于承欢并不意外，抬起脸冲靴子的主人礼貌地微笑，那人依然用那种让人压迫的眼神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她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她努力保持微笑，迎视着他的视线，她知道如果避开，她就输了。

过了许久，长者笑了笑，先打破了这种对峙的气氛，&ldo;这个府里太久没出现过女人了，老夫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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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面前的人在笑着，于承欢却觉得背脊发凉，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种时候她是说多错多，她选择沉默，等他开口说下一句。

&ldo;原来在这儿啊。

&rdo;

正在这时江盛祖朝他们走来，老者立刻又恢复到之前恭敬的样子，江盛祖正打算要跟她说些什么，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不悦的转身看像张大人，&ldo;张大人还有其他事吗?&rdo;这句话摆明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ldo;没有，下官先告退了。

&rdo;果然老者立刻识相的退下了，临行前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明明刚刚还一副拿她问审的样子，现在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老者走后江盛祖也转身准备离开。

&ldo;谢谢你。

&rdo;

&ldo;不用，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说我这样做也仅仅是因为小恩。

&rdo;

&ldo;我知道。

&rdo;不管是为了谁，他总归是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