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青的表情终于有了点缝隙，似是不可置信。

她把剑对准了顾逸之的脖颈，侧过手腕微微用力，在剑与下颚仅一指处停下，语气急躁了一分：&ldo;诨珠可使人起死回生，怎会是魔物？你勿要抹黑我族人，给他们平添些不光彩之事。

&rdo;

顾逸之并不害怕栾青的动作，反而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理解。

他昂起头，双手背后，剑锋收起：&ldo;诨珠的确可使人起死回生，但所用方法却是打开时空裂缝。

并且用一次便要以活人为祭，成千之人之前便已成为此珠开启的试验品。

试问，它如何不是魔物？&rdo;

栾青听过他的话，脑中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她突然忆起西域草原之上，那个巨大的熔炉锅和父亲从来不让她靠近的禁忌之地。

她突然想起，有无数个小孩子曾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们的阿爹阿娘都失踪了的那些话。

难道，是她的阿爹一直都在骗她？

&ldo;哐当&rdo;一声，栾青手中的软剑落下。

她徒然的缩回手，翻过手掌，又慢慢攥紧拳头。

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似是嘲笑自己天真无知。

回过神再问，语气都已飘飘然：&ldo;那我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rdo;

&ldo;自然。

&rdo;他答。

&ldo;那你可曾喜欢过我？&rdo;栾青的声音很轻，没了冷冽，软软的、还有些好听。

她把头深深低下，等着顾逸之的回答。

这一刻，庙中分外安静，三人的呼吸皆是一滞。

庙外乌鸦又嘶哑叫起，惊起林中片片飞鸟。

梦中的那些声音又飘荡进栾青的耳中，画面感极其强烈，似乎二人相识了许久又仿佛刚刚相识。

&ldo;不曾。

&rdo;两个字，就已经判了终生。

栾青像料想到一样，捡起地上的剑，回应他说：&ldo;好。

&rdo;

她认真观察着手中的软剑，手腕一抖，插入顾逸之的左心房。

所刺不深，仅仅见血，她又把剑拔出扔到地上，背过身对他说：&ldo;既如此，我们便算两清了。

&rdo;

轻功起，栾青随之不见。

陆笑笑终于从柱子后跑了出来。

她扶顾逸之坐下，用手抚上他的伤处，仍全是血。

她从未见过这些，心中急切又害怕。

此处离驸马府极为遥远，若不及时止血总是会危及生命的。

她想了下，低头撕扯身上的衣料，可根根金线根本撕扯不动。

&ldo;噗嗤。

&rdo;陆笑笑急的的不行，顾逸之这男人反而笑出了声。

他按住她胡乱撕扯的手，打趣她道，&ldo;公主果真爱财，连这衣料都用金线缝制。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