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萧斯也靠在门边，又像是喃喃自语道，“这好像是我今年说的第一声晚安。”

江昭的脚步顿了顿。

接着，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随着开门时掀起的风，一句声音很轻的话也跟着飘了过来，落到了萧斯也耳中：

“晚安。”

——

“新年快乐！”

“大伯好，大伯母好！”

“哎呀，秀秀和嘟嘟都长高了，来，拿着红包！”

……

江昭特地在早上六点就起床了，然而亲戚们比他料想中的来得还早，以致于他走下楼时，客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江昭只能笑容僵硬地跟这些陌生的亲戚们挨个儿打了招呼，顺带接受了一大通来自三姑六婆热情洋溢的夸赞。

他屡次用眼神示意许女士，想让她远离一下亲戚们的包围圈，然后对她报告一下萧斯也来了他们家的事情。

但许女士大概是这段日子里太久没跟人痛快地唠过嗑了，手拿瓜子脚踩拖鞋如女王般坐在亲戚圈的最核心，时不时拍腿大笑，江昭拽都拽不出来。

努力了五分钟后，江昭放弃了，只是他一转身，面前就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可爱小姑娘。

“小叔叔好！”

秀秀扬起小脸。

“新年快乐！”

嘟嘟眨眨眼睛。

江昭望着他亲眼看着从两只粉嫩乖巧小团子长成撒泼打滚小萝卜头的堂侄女们，认命地叹了口气：“等我上楼一趟，我给你们俩拿红包。”

小姑娘们便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跟在了江昭身后。

两个小不点刚刚五岁，正是开始懂事的年纪，但一个比一个热爱调皮捣蛋。

江昭本来让她们在楼下等着，她们直接一人抱着江昭的一条腿，仿佛两个大型挂件：“我们要跟小叔叔一起！”

江昭寸步难行，不死心地试图劝阻：“在楼下乖乖等着好不好？给你们找动画片看，你们喜欢喵喵队、喜狼狼还是小猪佩乔？”

秀秀眨了眨大眼睛：“可我想跟帅哥一起玩唉。”

嘟嘟点头：“帅哥！”

江昭：“……”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完全被这俩小家伙拿捏住了。

小姑娘们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澈得像是晨间树梢上的露珠，透出一股天真纯稚来，以致于江昭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跟旁边的堂嫂交代了一声，便一手领着一个快乐的小萝卜头往楼上走去。

小家伙们对楼上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前两年江昭在外面忙，都不曾回家过年，她们也就没有上楼的机会，再往前的时候她们年纪都太小，就算上过楼也没有什么记忆了。

二楼的房间不少，除了江昭的卧室和两三间客房，就是书房、棋牌室和游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