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这个东西也不是最需要计较的。

随希声盯着面前的屏幕几秒。

他面前摆着一台电脑，还有打光器、话筒、音响、零食包装袋等花里胡哨的东西，摆在一张小巧的粉色桌子上，摄像机直直对着他，屏幕上是自己放大的脸。

再低头观察，自己身上穿着一间宽大的衬衫，正歪歪扭扭解开了最上面三粒扣子，下面白皙细腻的皮肤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就在他反应的这几秒，直播间已经刷新了几十条弹幕。

“主播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哈哈哈，这个发呆的表情也好可爱。”

“快脱啊快脱啊，怎么脱到一半就不脱了？”

“他好看吗？你们什么眼光？明显美颜过度的脸，吐了吐了。”

“什么oga也能当主播了。”

“这个主播一晚上多少钱？”

随希声很快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他对着摄像头开口：“刚刚发了会呆，在想——”

他抬眼望了下墙壁上挂着的钟，迅速地扣上了自己解开的三颗纽扣，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

“在想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随希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屏幕里被软件自动磨皮到五官都快消失的自己皱起了眉。

跟一团长了脸的面团一样。

他随手关掉了美颜和滤镜，拿起旁边的薯片撕开吃，一边回答着直播间飘过的弹幕：

“我一晚上多少钱？反正你付不起，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关了滤镜更好看？嗯，我也这么觉得。”

“为什么要扣上纽扣？刚刚很热才解开，现在我又冷了。”

直播间的人数在不停增加，随希声这个号粉丝挺多的，但是黑粉也多，弹幕里很多都是骂他擦边拜金不要脸的，随希声只当没看见。

“我喜欢什么样的alpha？”

随希声看见这个问题，拿薯片的手顿了顿，心脏深处不知为何传来一阵模糊的心悸，像是什么保存在本能中的记忆被唤醒，他不自觉地说：“大概是那种长得高一点，凶一点，帅一点的吧。”

他顺着自己的感受补充了一句：“最好要很听我的话。”

跟弹幕说了一会话，随希声很快觉得这种形式无比无聊，他懒得和陌生人聊天，也不屑于通过卖脸的方式赚钱，于是敷衍了几句话，很快关掉了直播。

退出前，他看了看自己的主播名。

——「你的声呀」。

随希声盯着这个名字沉默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