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便回家。

对着大奶奶摆了好一通脸色，骂&ldo;你做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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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正因为儿子手折了，赶不到今年的考试而恼火，见他没来由对自己发这脾气，顿时火冒三丈，一问清楚，却原来是因为苏世黎。

却不耐烦&ldo;你怕她什么呢？她便是在那里，能懂什么？不叫她看帐便是。

&rdo;只恨大爷不沉着，遇一点事便咋咋呼呼。

大爷说&ldo;人家一直呆在店里，会不知道生意好不好吗？&rdo;

大奶奶冷笑：&ldo;生意好，来买的人多便是赚吗？多少时候是东西不好卖，只好甩货，价钱便宜了才会人多的？进货高，却低价，人越多，亏得越多。

说出去有甚么奇怪？她难道还懂看个帐吗？&rdo;

大爷这时候表情才好些。

大奶奶又说了：&ldo;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心思浅到脸上去，你还怕她怎么的？写了文书请中人来证了有甚奇怪？谁知道她听谁提了一句，才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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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大爷恨铁不成钢：&ldo;我原就跟你说了，文书上的事都不妨，要不然我怎么也不叫你回去，就让大掌柜跟她签呢。

我们把帐做得好便是了。

再说了，她也不过是一起兴起，她那种出生，还是为攀龙附凤找了野男人的人，能吃得了做学徒的苦吗？过几天自然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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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缓了过来，连喝了二碗茶――他一路从铺子赶回来的。

又惊又怒，口干舌燥。

大奶奶等他喝完了茶，立刻敦促他回铺子去&ldo;你慌慌张张，她要起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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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爷再到铺子，对苏世黎便更和蔼可亲。

不过调头就去大掌柜那里，把帐本拿了，说有些帐自己要对。

大掌柜并不多想，把当年的帐本都装起来给他。

苏世黎看着他抱了一大包东西出去，收好目光只做无事。

她在铺子里头忙活了一整日，夜里回去，胳膊都抬不起来。

四乐与麻姑看了心痛极了。

麻姑卷起她的裤腿看，脚肿了一圈，指头后腿都麻破了皮，全是血。

苏世黎自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累。

可硬生生一句苦也不叫，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又往铺子里头去了。

四乐想陪着去，苏世黎却说&ldo;我一个学徒还带个丫头，像什么样子？&rdo;

出门明天才麻麻亮，空气即冷，却新鲜，与白日人多时的味道不多。

她大步走着，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有力量的。

到了那边程大掌柜一开门便见她已经在外头等，吓了一跳连忙请她进去&ldo;您怎么不叫门呢？现在天气多凉，冻着可怎么办？&rdo;

苏世黎不以为意&ldo;是我没搞清楚时辰来得早了，又不是你们开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