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翩然怔怔地看着人被带出去，她口中的死丫头在被人架着过来时还毫不知情，可是一见到吓晕的男子立时也明白了一切，一进屋就扑到了婉翩然跟前，求道：&ldo;夫人救救我，都是您吩咐奴婢做的，您不能不管奴婢死活啊。

&rdo;

婉翩然僵紫着脸，一脚把她踢出去，指着她骂道：&ldo;死丫头，连你也来害我，我何时让你去做的。

&rdo;

画眉哭花了脸：&ldo;夫人，你不记得了吗，你说皎月外头的骈夫寻来了，若是好好伺候，说不定还帮了她的大忙，您叫奴婢去寻旺生铺的掌柜，要一剂最猛烈的春药，混在茶水中定然不会叫她察觉。

您还说清月是个死性子，做这种事还是奴婢牢靠，事成之后提我做大丫鬟，帮衬着清月。

&rdo;

正文第227章一线退路

&ldo;你，你……&rdo;婉翩然气得牙齿打架，让她颓然无力的还在后头。

掌事在外头禀道：&ldo;旺生铺的掌柜到了。

&rdo;

旺生铺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进门也未看女人一眼，走到霍亚夫面前，低头俯身道：&ldo;大人。

&rdo;

霍亚夫点点头，他便径自说道：&ldo;夫人那日唤了丫头来买了一剂迷香药，剂量不少，小的一向不多问，但是因为大人曾经有吩咐过，夫人有情况一定要如实禀报，小的不敢欺瞒，立马让店铺的小厮过来告知。

&rdo;

婉翩然猛然抬头看向霍亚夫：&ldo;你早就盯着我了，为何你什么都不说?&rdo;

霍亚夫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旺生铺掌柜倒是回答道：&ldo;夫人，你一直从药铺拿不利气血咳疾的药，御医给您开什么，您就反着吃，咳疾久治不愈，大人也是担心夫人，特地让小铺给您按着方子来，您才能有所好转。

&rdo;

清月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ldo;夫人，您，您，真的是这样吗?您一直让奴婢取的几种药材，真的是与御医的方子是相反的。

&rdo;她节节后退，又冲了过去有些恍然大悟：&ldo;难怪，难怪您总是好不了，夫人……您，您这是何苦。

&rdo;

婉翩然摇摇晃晃得，待稳住身子，她反倒镇定了，盯着霍亚夫道：&ldo;你找了这么多人来指证我，这么用心良苦，就是不想让我有转圜的余地……你说吧，你到底为了什么?&rdo;

清月怔怔地看着她，仍然不相信掌柜所说的一切，只是对着一向自以为温婉善良的女人道：&ldo;夫人，为什么，为什么?&rdo;

没人回答她。

霍亚夫摆摆手，待其他人退了之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摊在案上，仍然不看她一眼，只留给一道背影，冰冷如墙。

&ldo;我给你安置了一处宅子，这个丫头衷心于你，你可以带走，每月我会让管事送去俸银，与在府中一般无二。

&rdo;

话音一落，婉翩然脸色登时变得僵硬，她看了一眼案上平铺的纸卷，猛然冲过去，一把撕碎了扔向屋外，歇斯底里道：&ldo;我不愿意!霍亚夫，你说过的，你说你给不了我你的心，至少可以永远保住我的名分，你说过的，你不能出尔反尔，霍亚夫，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个正室的头衔就够了，好不好?&rdo;

婉翩然想去拉他，被他退了一步躲开，霍亚夫皱着眉头看了看被她撕碎的休书，负着手态度坚决：&ldo;曾经我是允你名分，如今不能兑现，是我对不住你。

&rdo;

一室寂静。

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女人狂笑起来，笑得眼睛通红如血，清月想去扶她，却被她紧紧拽住了双手，面目扭曲着说道：&ldo;清月，你问我为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你以为他为了什么会关心我，为了什么担心我的咳疾……&rdo;她的笑容逐渐敛去，露出从来不曾见过的阴冷与诡谲，幽幽地，缓缓地，一字一字地道：&ldo;听清楚了，他是想早点摆脱我，想把我治好了，他就能问心无愧地把我这个正室给踢出去。

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他就不要我这个摆设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我早早腾出正室之位给他心爱的女人。

&rdo;她的手越抽越紧，都嵌进了清月的皮肤，可是清月不敢动，也不敢喊疼，她怕自己一动，夫人就会奔溃碎掉，就如那纸片一般。

婉翩然仍然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目光是虚的，盯着她说着一直压抑在心口的话，声音如此哀怨：&ldo;清月，你知道么，他从来没有碰过我的身子，那个迷药我是尝过的，焚身，难以自制，是个人都抵抗不了。

那日，他说那个女人死了，他醉在房里，那天好黑，我熄灭了灯，我在他的茶水里倒了三副药，满满的一坛，他醉得不醒人事，身上烫得都跟烤炭一遍，我脱了衣服抱着他的时候，我觉得终于可以完成心愿了……尽管他嘴里念的都是那女人的名字，卿卿，卿卿……一遍又一遍，我都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到最后关头都要推开我，他模模糊糊地说我没有她的体香，说我不是女人……哈哈，竟然说我不是女人……他是在挖我的心啊……他连最后一点心愿都不肯满足我……&rdo;婉翩然面目全非，一阵青一阵紫，闭了闭眼睛，继续道：&ldo;我如今一闭上眼，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你问我为什么要害她，那是因为恨呐……他用性命去爱她，我却是用性命去恨她，我要她死，要她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