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麻利儿躲进去，忽又想起什么，指着桌子低喝一声：&ldo;把饭盒跟军大衣给我。

&rdo;

可惜，来不及了，齐连长已经几步走到了窗边。

王娇吓得一哆嗦，扭着身子又往里挪了一小寸。

屋里虽有暖气，但土地仍凉得很，硬邦邦的，像爬在冰坨上。

算了，为爱情献身吧。

走到窗边，老齐先是看了看情况，见容川正埋头书桌前抄写东西，稍感安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敲敲窗户喊：&ldo;川子！

&rdo;

容川回头，像是刚发现的样子，&ldo;呀，连长，您咋来了？&rdo;

&ldo;来看看你小子干什么。

&rdo;老齐故意铁青了脸。

其实他也心疼容川，这次打架从源头讲就是纪北平没事找事。

但这帮孩子嘴挺严，直到现在两个连领导也不知道那天他们到底为啥打架。

只模糊听说因为女知青。

哎，孩子们长大了！

容川笑，打开窗户毕恭毕敬地说：&ldo;我还能干啥啊，按照您的指示认真抄写语录呗。

&rdo;

老齐探头往里瞧瞧，屋子收拾的挺干净，书桌上纸张摊开钢笔斜放，&ldo;抄到第几遍了？&rdo;

容川故作痛苦，&ldo;一共罚抄50遍，已经写到第21遍了。

&rdo;

老齐隔着窗棂拍拍他肩膀，鼓励一句：&ldo;继续努力，还有两个星期春节，如果抄不完就别回家，懂吗？&rdo;

&ldo;啊？&rdo;

&ldo;啊什么，有意见？&rdo;

容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态度诚恳又认真：&ldo;没意见，啥意见都没有，一切听您的。

&rdo;

&ldo;这还差不多。

&rdo;老齐上下扫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孩子表情怪怪的，像藏着什么心事。

老齐是侦察兵出身，冷战初期还差点成了特工，所以在观察人物与环境方面最为拿手，他看看今天过于乖巧的容川，然后视线落在了身后那张床上，抬手一指：&ldo;那军大衣是谁的？&rdo;

&ldo;廖春生的。

&rdo;容川镇定地说。

老齐左右看看，总觉得尺码不对，&ldo;怎么那么小，看着跟女孩子用的似的。

&rdo;

床底下，听到这句话的王娇差点咬断舌头。

容川干巴巴笑两声，解释一句：&ldo;春生本来就跟女孩子似的啊，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连锄头都扛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