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着西尔维娅拿着写好的纸条却一直没有丢回来，完全不理解这个奇怪的人在那发什么呆，等的不耐烦的卡米尔翻了个白眼，把身体歪过去，一把抢过西尔维娅手里的纸条。

“嗤！”

西尔维娅听到旁边传来卡米尔不屑的呼气声，还没转头那张纸条又被揉成一团丢了过来。

打开来，上面的字乱糟糟的，有些字连拼写都错了，“怕什么？！

我还是狼人呢！

你怕不怕？！”

没有注意到自己正逐渐扬起的嘴角，西尔维娅将自己好看的字写在卡米尔随性的话语下面，“可你只有圆月夜有点小问题我的力量一直都在那，我还欺骗了所有人。”

“蠢蛋才会到处炫耀自己的力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难道你也是蠢蛋？！

我还以为你不是！”

卡米尔传过来的字句里虽然乍看之下都是嘲讽的语气，但西尔维娅明白那字里行间平淡的如同两个性格不同的友人的对话对她有多么难得，多么珍贵。

小小一张纸条已经写满了，不等西尔维娅从自己的笔记本上再撕下一些，就听到旁边传来撕纸和唰唰的写字声。

西尔维娅干脆转过头，撑着脸看向坐在靠走廊位置的卡米尔，午后的阳光从西尔维娅身侧的大窗斜照进来，卡米尔的身体完全沐浴在金黄色的光芒中，她黑鹰般的眉毛微微皱起，但脸上没有什么不耐烦的生气表情，也许只是因为被午后稍微有些强烈的阳光照的不太舒服吧，西尔维娅想着。

西尔维娅突然对她几乎无法忘记任何记忆这件事有了那么点感激，虽然这个能力除了好成绩以外，在过去带来的全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痛苦与伤痛，但它也能让她在几十年，甚至她临死前，让她依旧记得今天的一切：

二年级十一月里的一节无聊的魔法史、午后的温暖阳光从窗外照进教室、教授没有起伏的念书声、有些格兰芬多学生睡得发出的轻微鼾声然后是画面的中心——一个黑发女孩正在撕下来的纸条上写着些什么，她眉眼间的英气模样是西尔维娅羡慕的样子，乌黑的头发上偶尔停留下阳光中闪耀的点点细小尘埃。

撕下新的一张纸条，写好了准备丢过去，一转头，有点刺眼的阳光让卡米尔眯了一下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没来由的卡米尔突然屏住呼吸。

一些阳光从西尔维娅身边照射出来好似这个女孩发着光，西尔维娅一只手支着头半倚在桌上，逆光中她立体的五官变得柔和了许多，更让人一眼就聚焦在她那对原本是银蓝色的眼，现在它们是如海一般的颜色，像是能透出她灵魂的深邃。

西尔维娅又露出笑容了，而这次卡米尔不打算把她这个笑容归类到以前那些诡异的分类里了，卡米尔的呼吸甚至都乱了一拍，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奇怪反应，但诚实的卡米尔非常肯定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魔法，卡米尔突然想到，这是一个可以用笑容征服世界的女人。

西尔维娅的一只手伸到面前，这才让卡米尔一个机灵的反应过来，西尔维娅眼里透露出疑问，摇摇头表示没事，连卡米尔自己都没弄清楚她刚刚怎么突然就发起呆了。

这次字条上的字工整了不少，“只要完全归于你手，力量当然是越强越好，然后再去想你打算做个好人还是坏人，这个决定才是让你变得不同的地方。”

西尔维娅读了几遍，她大概了解卡米尔的想法了，力量归力量，内心的选择更重要。

“那么你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