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开课的第一天，乱中有序。

从开学第一天起，宋姥姥每天都会给宋以沫两块钱，不多，只够她上午两节课后饿了去买个面包和一包牛奶垫垫肚子，她省了三天省出来三块钱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不等她说什么那边就连声道，&ldo;宋小姐吗？您稍等一下，翟先生马上过来。

&rdo;

宋以沫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有点担心三块钱不够电话费，好在对方并没有让她多等，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从那头响起，&ldo;我是翟慕杨，没想到今天才接到你的电话。

&rdo;

之前还担心钱收不回来的宋以沫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电话线，不过她向来是实诚孩子，也不隐瞒自己的难处，&ldo;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了，今天才存够三块钱打电话，对了要快点说，我怕钱不够，你手边有纸笔吗？&rdo;

那头有一瞬间明显的停顿，很快就有声音传过来，&ldo;你说，我记下来。

&rdo;

&ldo;工行，存折号是xxxxxxx，记下来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rdo;

&ldo;记下了，xxxxxxx，对了吗？&rdo;

&ldo;对，你什么时候打钱过来？&rdo;

在宋以沫看不到的地方，翟慕杨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往后靠躺在沙发上，扣子没有扣上，露出白色的绷带，听她这么说就好像透过电话线看到了那天那个一脸认真的说&lso;我家很穷&rso;的小姑娘，想必她现在一定也是这么认真的表情在和他说话。

第8章钱到手了

&ldo;马上就去给你存钱，放心，一定是十倍，再加上我的谢意。

&rdo;

&ldo;十倍就够了，多的我不要，说话要算数。

&rdo;宋以沫卷着电话线，低头看了眼手腕上廉价的电子表，&ldo;我要挂电话了，长途电话好贵。

&rdo;

&ldo;等等。

&rdo;翟慕杨下意识的留住她，可留下来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坐起身从烟盒子里抽出一根咬住，又去拿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从电话线传过去，宋以沫在这边恍然，&ldo;你在抽烟，对身体不好。

&rdo;

宋以沫不喜欢不珍惜生命的人，她当年那么努力都没有留住姥姥的性命，可有些人却偏不将生命当一回事，有时候她也会自私的想，要是能将这些人浪费的生命换给姥姥就好了，可惜世界上没有这种法术。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翟慕杨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等他反应过来，烟已经按灭在烟灰缸里了。

&ldo;翟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要挂电话了。

&rdo;

&ldo;有，恩，对了，打电话的钱是你家人给的吗？&rdo;

&ldo;恩，我姥姥给我买东西吃的，上午会饿。

&rdo;

&ldo;怎么省的？&rdo;

宋以沫老实的有问必答，&ldo;姥姥每天给两块，我用一块钱买面包，留一块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