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好的，我知道了，”

戚幽摸摸小白的头，道，“那明天一早我们先去寒潭潭底看看，如果真是师父他们的墓，我们便去祭拜。”

祭拜完之后，戚燃准备再去师门曾经的库房看看，虽然里面像样的库存估计早已被洗劫一空，但说不定还有残存的铸剑材料，毕竟很多稀有的料子在外界压根连名字都没有，不一定劫掠者全都认识。

戚燃曾经的本命灵剑早已在二十年前随他的身体一起湮灭成了齑粉，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寻常青锋剑，等今晚他把修为再提升一些，基本就不能用了。

小白张牙舞爪的仰躺在被窝中，脑袋枕着戚燃的大腿睡得香甜，原本它拿来做枕头的旧玩具被它又刨到了戚燃的背后，想是打算让给它主人享用。

戚燃含着笑意与淡淡的忧心，闭上眼睛拜托红娘系统取出了另外的一万灵石，在幽暗的洞穴中开始继续打坐调息。

寂静无声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轻轻走了进来，他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少年与他身旁的白色妖兽毫无所觉。

第09章交点

萤灯笼草在洞壁上缓缓摇曳出模糊的光晕，来人俯下身体，长发垂落，流畅优美的侧脸轮廓上，依稀可以看到他眼睛里黯淡却专注的光。

他的脸庞逐渐凑近，直到鼻尖离少年仅剩一寸的距离。

“听雪……”

顾凌霄无声的唤道。

如果说昨日的相遇只是让他怀疑，那么今晚“齐然”

执剑出现时，他的心中就再无一丝犹豫。

就是他的听雪。

他还在这世上。

还拥有了躯体。

顾凌霄抬起指尖，隔空描画着少年的眉眼，竭力克制着自己亲近他的冲动。

他的胸腔中如有万蚁啃噬，又如有烈焰焚心。

顾凌霄其实看得很明白，听雪这两天来的表现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对于他这个前主人，他只想当做陌生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有什么瓜葛。

是不是整整二十年来的相处，都没有在听雪心里留下一丝不舍？而自己也没有一丝可爱之处，值得他些许的留恋？

顾凌霄咬紧了嘴唇，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变幻了无数次，最终眼睫轻轻下垂，停留在昨日灵舟之上，“齐然”

主动走过来询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心悦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