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佃等三人各背着米，来到北街口，在酒柜上纳鞋底程瑜见了笑嬉嬉迎上来：&ldo;三位小哥难得来的，喝碗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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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连尿都喝不上了，还酒哩！

&rdo;兆佃等把各一袋米扔上柜台：&ldo;现在越富越吝啬，我三人本来向景前借点本钱做生意的，谁不知道，他家有七家作坊，三爿米行，铜钱银子堆山，富得冒油。

谁知一口回绝，各打发二斗米了事。

你说气人不？&rdo;

&ldo;照说都是本家人，他家钱山、粮海的，如今他学会了刻薄！

&rdo;程瑜起身各舀了一碗酒：&ldo;诸位先喝碗酒消消气！

&rdo;

三人在门前凉棚案头喝酒，兆佃说：&ldo;景明来过吗&rdo;?

&ldo;他不是在堂屋收租吗？一般晚上要来搓麻将。

&rdo;

&ldo;那我们就在门前候着，有什么配酒的弄些来！

&rdo;兆佃说。

&ldo;有刚熟的牛肉，猪头肉，还有酥饼！

&rdo;

&ldo;那就切两斤百叶肚来！

&rdo;

&ldo;算了，每人要二只酥饼也就够！

&rdo;洛沫用肘子碰碰兆佃。

兆佃瞪了一眼：&ldo;吃在肚里，才保险，旁的管他个娘，程大姐，我那袋米你先收着，不够待日结账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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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兆佃哥说到那儿去了，这几碗水酒权当我请客，这两斤肚叶又能值几何？账我记下了，这米你还是先拿回去给杨氏熬粥吃，她正给人喂奶呢！

&rdo;

&ldo;还是大姐疼我！

&rdo;

到了掌灯时份，景明跟着维虎、维彪来到北口花巷，准备上楼娱乐，兆佃等上去拦住：&ldo;你来得正好，我们等你多时了。

眼下我们手头偏紧，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想到祖仓借些应急，日后稍能缓过气来，本息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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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祖仓发放是冬至以后的事，冬至前只收不借的。

有些户头因灾情或年成不顺，还不起租，也得在冬至日付清利息，再转借一年，不肯办转借手续的三年不借，这是族规，我看你过了冬至日再说罢！

&rdo;说完就转身上楼去。

&ldo;这可真是一朝权在握，就把令来行。

那些有塞背后的，还不是一年借到头，我们硬碰硬的一律不借，还说自家兄弟呢！

&rdo;气得他直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