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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苏瀚海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不赞同地看向苏煜扬：&ldo;这是个什么名字？&rdo;

苏煜扬赧然一笑，解释：&ldo;她幼时身体不好，怕养不活，寻相士取的贱名，原还欲叫杏花，她母亲……那人说什么都不肯……&rdo;

这话本是笑着说的，带着几许陷入甜蜜回忆的满足感。

不小心触及了那个不可提及的称谓，屋中三人皆是心中一沉面色一变。

苏煜扬改口改的极快，仍令苏瀚海不悦地抿了抿嘴唇。

福姐儿还是第一回在苏家听见有人提及她母亲。

那些久远的模糊的回忆，纸屑般拼凑在脑海，连不成一线，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突然明晰几片破碎的画面……

苏煜扬察觉到气氛冷凝，忙扯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ldo;如今得皇后娘娘赐名，已更名为婉柔，正月末上了族谱。

&rdo;

苏瀚海显然并不关心福姐儿的事，淡淡地瞥一眼仍垂头跪在地上的女孩，瞧规矩礼仪模样行止倒过得去的，&ldo;嗯&rdo;了一声道：&ldo;起来吧。

&rdo;

苏煜扬指着侧旁的椅子道：&ldo;坐吧，你祖父想问你几句话，不必拘束。

&rdo;

幸有苏煜扬在旁，气氛才不显太过尴尬，福姐儿对这个未曾正眼瞧过自己的祖父并无亲近感，依言在旁坐了，听苏瀚海漫不经心的道：&ldo;娘娘可还好？&rdo;

每每家里入宫，苏皇后为免长辈操心，总是强撑着身子妆扮整齐，勒令下人不得将真实病情与家中提及。

后宫前朝从来不曾割裂，苏皇后担负着苏家太多的寄望，她的事，就是苏家的大事，绝对不容含糊。

头顶上两束热烈的眸光射向自己，福姐儿缓了下气息，道：&ldo;娘娘身体抱恙日久，卧病在内殿不出，寻常待人接物还好，不时也陪着皇上在宫里头坐坐。

&rdo;

苏瀚海眉头凝成了死结。

福姐儿说得委婉，可也把苏皇后的病况说清楚了。

果真就像家里担心的那样，苏皇后连理事和出宫都不能。

陪皇上在宫里坐坐？只怕是……皇上不时来坐坐，以示安慰吧……

苏瀚海执棋子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苏煜扬勉强笑道：&ldo;福姐儿进宫后，宫里头可热闹了吧？光华有了玩伴，娘娘有了解闷的人，你一向可好？&rdo;

福姐儿抿了抿嘴唇，&ldo;甚好，劳父亲记挂。

&rdo;

苏煜扬会如此说，显然上回人偶一事不曾传回苏家。

苏皇后怕长辈忧心有意隐瞒倒情有可原，赵誉遣人送她回府，为何不曾言明她的错处？手握苏家人的把柄，恩威并施，更容易叫苏家感激涕零甘心卖命不是么？

苏瀚海许久方从沉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手里把玩着两颗黑色的冰玉棋子，淡淡地道：&ldo;年前听给你们讲习的先生言道，你虽不识经史，一手小楷写得尚算好。

我这有本法华经，这一个多月你在家中，替娘娘抄几套这经书，来日供在坤和宫佛龛上头，算家里对娘娘的一点心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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